其次才是他意,不然直接找个缘由将人留在府中即可,你长大了,是想选一知心良人相伴,或是就想现在这样自由都可以。帝王烛照千里,那些人或会传些无伤大雅的消息,让圣上从他自己人口中听到将军府的消息,总比其他人说的可信。”
安诗宁神色认真:“小逢,此举意义非凡,于你,于将军府,都是利大于弊。”
安逢虽信了这话,但心里仍疑心这只是让他放弃凌初的手段。
当今帝王确实是仁君,知人善任,宽厚爱民,只是娘亲这样的将军,权势太盛,放在哪朝哪代都让人又爱又恨,不得不疑,更何况还培养出义姐义兄,江大哥等人这般将才良臣。
明面上放几个内线,再正常不过。
可久而久之,今上见此道不通,或许不会专门调教,每年送人只是做做样子,万一他选的那几个,碰巧都不会是圣上的人呢。
安逢想了想,无非是让自己身边多几个人,或多或少地打消皇上疑心,自己留人更是顺从姑母的好意,这也没什么。至于会不会暴露自己好龙阳的事,他在意的人都已知道了,其他人知晓与否,他竟奇异地并不是太在乎。
再者,他也不能一味拒绝,免得姑母仍认为他还对义兄念念不忘……虽然确实还有一些。
安逢点了点头。
安诗宁笑了笑,又补道:“日后若是不喜欢,过些日子都打发了也行,要是真有喜欢的,留下也未尝不可,不过切记身体为重。”
安逢脸色尴尬:“姑母,虽然我快十九,可我觉着我仍才十六呢。”
安诗宁看着眼前红着脸的少年,忍俊不禁,状似不经意道:“唉,将军府里的人就是成家晚,你义姐义兄年纪都大了,都还未说过几门亲。”
安逢愣了片刻,笑着应和道:“是啊……”
春枝展绿,风暖天清,没过几日,宫里派来了人,也果真都容貌端正。安逢头一次见宫里来的人,他知晓这些人来的目的,不免尴尬,便随意指了三人。
做做样子地将人留了十几日后,凌君汐便打发了,依旧是以感恩圣德的名义拨去了守卫军及其他差事。
守卫营中,凌初合上名册,“你说段禀知被安逢留下了。”
袁若全点头:“是,安夫人说留几个人给小公子作伴,小公子便选了几个。”袁若全抬眼看了看凌初,“要不给将军通个气?段禀知是我们的人,还有用处。”
凌初默然片刻,道:“不必,暂且就留在府中,突然放人,恐遭人疑。”
袁若全道:“可副使培养此人许久,段禀知也是个好苗子,这样放掉甚是可惜。”
凌初道:“选人定是义母或安姑母点头应允的,这么多年都没留皇上的人,如今忽然就留了几个,应有深意。”
袁若全还在惜叹:“本想让人寻个捷径,避开守卫军考直接进来,留个暗处,谁知今年真被留下了。”
凌初不置可否,他将名册丢至一旁,对此事又细细想了一遍,越想越不对劲,他问袁若全:“安逢选了几个,选时可说了什么?”
“没有,就直接选了三个,其中有个女人。”
凌初听到有个女人,眉头微松。
安逢好龙阳,应是没那些想法。
“安逢他失了记忆,正是迷惑失措之时,去几个新面孔也好……”凌初忽地瞥了袁若全一眼,“你笑什么?”
“呃属下只是,”袁若全站在凌初左侧,没想到凌初这都看见了,他心中所想有些不敬,连忙收起笑容,尴尬道,“只是觉得小公子真干脆,想都没想就指了三个最好看的。”
这些年大家都默认凌君汐不留人,都忽略了皇上送人去将军府本来的意图。于是人选当中,自然有本来就想进守卫军的人寻捷径,碰碰运气以避开艰难重重的军考,反正兜兜转转都会来到守卫军中吃皇家饭,还能得个皇上的人的名头。
这是看不见的暗面规矩,谁知今年就不行了。
选的人容貌出色,传回宫中,必定又是风言风语。
凌初面色怪异,这些人的意义本就不同,而安逢留下的意味,更怕是以不太好听的名义。
这真的是义母的意思?还是安逢见着人还不错就真留了?那留下又是做些什么……
凌初有些想收回让段禀知留在府中的话,但又觉得这脑中的想法太过荒诞无稽,要回人实在多此一举。
还有,他想也只是想想,袁若全怎么能想,又会想到什么地步?
凌初凝视着袁若全,直看得袁若全人都慌了,凌初才轻斥道:“别想些有的没的。”
袁若全讪讪应下:“是。”
凌初又问:“这些日子安逢可好些了?”
袁若全早已习惯凌初时不时地插句片言只语问安逢的近况,他心中腹诽凌初每日都问,却又不去看,答道:“好多了,卢大夫说已痊愈,还比原先预想好上许多,属下已不用去照看了。”
凌初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对了,过些天,你把安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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