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话吗?”
闻言,柳依依缓缓抬头,声音悲苦道:“当初是依依不愿意误了贺延哥哥读书,才忍痛提了分开,不曾想只几个月不见,便相思成疾……”
“你住口。”贺夫人低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胡言乱语。
“这满扬州谁不知道你七夕夜落水被一屠户所救的事,名声毁了,没有人家敢要了,才回来找我家延儿,姑娘小小年纪,心机够深啊。”
一怒之下,撕破了脸。
柳依依又垂下头去,小声啜泣着,眼角都快湿了。
她以为一切很简单,只要见到沈晏,和他成婚,这辈子就会是一片坦途。
可沈晏根本没有在扬州出现,她想去京城找他,可没有足够的钱置办马车,独自上京又太危险……
若是一直都等不到晏郎,那她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考虑了几个月,还是嫁给贺延最稳妥。至少贺延是真心喜欢她,贺家的家世也够好,比起那个粗鄙的屠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女儿家的年岁比金子珍贵,如今她已经十七,若拖到十八,能挑的好,人家就更少了。
她才不像柳云溪那么蠢,明明有个首富的儿子可以选,却不早些答应人家,等哪天张公子玩腻了,走人了,柳云溪才要知道后悔。
心里想的再多,面上也是一副清纯无辜的小白花面孔,被贺夫人说教了也不还嘴,可可怜怜的低着头。
余氏见状,收起了讨好的笑脸,严肃道,“贺夫人若是这么说,我们也不好跟您辩驳,只求让贺公子来见一见,不然我孙女忧思心痛,万一出点意外,你们家也不好交代吧。”
闻言,贺夫人顿时黑了脸。
“老夫人真是让晚辈大开眼界,我本以为这孩子是天性如此,没想到是青出于蓝啊。”
余氏气定神闲,“我们人就在这儿,外头的宴席也快要开了,咱们是私下解决还是闹得不好收场,就等贺夫人一句话。”
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你们!”贺夫人怒而拍桌,指着二人气道,“我家三代进士,竟会被你们这样的无耻小人缠上。”
外头廊下,偷偷躲在窗边偷听的二人一丝大气都不敢喘。
宋妤啧啧称奇,伏在柳云溪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早知道你奶奶人品不行,没想到竟然这么阴毒。”
“我也没想到。”柳云溪心寒不已。
无论是真闹开,还是贺家忍气吞声,今天这一场闹剧都对柳家有害无益。
奶奶平日里总把“柳家的名声”挂在嘴上来约束她,如今却把整个柳家都丢到脑后,只为了帮柳依依攀上高枝。
市井泼妇一般。
宋妤担心道:“怎么办啊,他们不会真的要在宴席上闹起来吧。”
事情闹大了,不单贺柳两家的名声不保,甚至贺延日后考功名也会为此所累。
“采晴。”柳云溪小声吩咐,“去叫箬竹和墨影来。”
采晴悄悄退出去。
过了一会儿,厅上又响起老太太得意洋洋的声音。
“怎么样啊,贺夫人想好了没,到底要不要贺公子来见。”
嘴上只说是要贺延来见,真要过来了,只要柳依依不知羞耻的贴上去,哭喊两句情深意重的话,贺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贺夫人是见过世面的,对付这种小人,退一步便是退百步。
她站起身来,毫不妥协,“你们做梦,我绝不会让你们毁了我儿的名声,大不了今日的宴席不办了。”
正要吩咐下人去遣散客人,一旁的老太太给柳依依使了个眼色。
原本低声抽泣的柳依依也跟着站起来,声音渐渐放大,眼泪越哭越凶。
“贺伯母,我只是想见一见贺公子而已,我们之间那么久的情分,怎么就不能见一面呢……”
像只被拆散的苦命鸳鸯,一边哭着一边往外跑,生怕外头人看不见她的可怜。
贺夫人大喊:“快拦住她!”
可人已经跑到了门前。
就在这时,门外走来一人,柳依依只顾着低头委屈,没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人,整个人都撞在她身上。
身子踉跄着往后一步,抬起头来,来人竟然是柳云溪!
柳依依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就被重重落下的一巴掌给打懵了。
柳云溪走进门来,身后的门关上。
她冷冷地盯着柳依依,“原来你偷偷跟在我后头过来,是存了这么个心思。”
一看到她,柳依依心里有些怕。
可想着前世这人死在了自己手里,那点惧怕又很快消散了,鼓足了气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啪!”
柳云溪又给了她一巴掌。
厅上无人说话,只听得到清脆的耳光声。
柳云溪怒目而视,看看她,又看看老太太,“若不是我撞见,还不知你和余氏如何在外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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