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张公子身份不明,只凭着万两贺礼也能看出此人来路不简单,贺家不敢败坏贵客的兴致,只能迎合着别人的话稍作劝解。
沈玉衡脸色微红,眼神执拗的盯着已然醉醺醺的贺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意,才没当着众人面打他一顿。
什么东西,也配让云溪当众敬酒。
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来,贺家人主动过来,是对这桌上的姑娘有意。
云溪为着名声,不愿公开与他的婚约,在人前少与他接触,竟要当着众人面被迫跟这书呆子喝酒。
他舍不得云溪受一丝委屈,非得给这个蠢货一个教训不行。
言语讥讽,“怎么,贺公子喝的下诸位姑娘的敬酒,偏偏喝不下我的了?”
此言一出,贺夫人听出他话中所指,自觉理亏,赔笑说:“张公子,我儿喝的是有些多了,还是我来吧。”
主家已经给了台阶下,少年也没有接话的意思。
柳云溪看他倔强着跟人斗气,气不打一处来,状似随意地说了句,“看来这位公子,很喜欢与人斗酒啊。”
听到她的声音,少年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低声说:“只是见贺公子万花丛中过,来凑个热闹罢了。”
二人对视一眼。
看到心上人眼中的愠怒,沈玉衡这才知道自己做事过火了,把手中的酒盏往桌上一放,扭头走回主桌。
他一走,贺家老爷和夫人也跟着去。
贺延扭捏的站在两行人中间,看看爹娘,又看向柳云溪和宋妤,露了个羞愧的表情,转身跟着爹娘走了。
桌上的姑娘尽数坐回来,交头接耳的谈论着方才所见的美少年。
“瞧见没,刚刚那位公子生的可真是太好看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
“我并不记得贺家与哪个张家有那么好的关系,这位张公子竟然送了万两重礼,出手如此阔绰,一定是权贵家的子弟吧。”
“我原先还觉得贺延算是相貌端正,温润如玉的君子,跟张公子比起,他可差远了。”
“这趟寿宴没白来,见了这样一个妙人,回去可得打听一下这位张公子。”
几人议论的兴高采烈,柳云溪安静地听着,不置一词。
日光偏西,已经开始有人离席。
柳云溪坐在那里没心思吃东西,见有人离席,自己也起身离开。
隔着一段距离,沈玉衡没心思搭理面前微笑奉承的几人,看到柳云溪离开,他起身同他们告辞。
临走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贺延。
他追着少女离去的方向找过去,一路穿过了院子,却毫不见她的身影。
她去哪儿了?
走的那么快,连个眼神都不给他,是不是生他的气了?
今日喝的酒虽多,但贺家待客的酒都是不怎么醉人的佳酿,喝了只觉得身体暖暖的,头脑依旧清醒。
再往前便是贺家的侧门,一眼望到门口,看不到柳云溪的身影,沈玉衡顿觉不安。
加紧步子跑过去,路过一个拐角,被一双手拦住腰勾了过去。
沈玉衡下意识认为自己被偷袭,一个转身,变被动为主动,抓住那人的手按到墙上,反人困在了身前。
视线在眼前聚焦,看清面前的少女,他慌张的心才稳下来。
一身紧绷的神经松懈下去,低头枕在了她肩膀上,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蜜荷香,竟比酒香还要醉人。
少女难得穿些粉嫩的颜色,温婉的面容在清透的珠玉的点缀下多了些少女的娇俏,面颊未染胭脂,也因那一杯酒染了些酡红。
柳云溪转脸不看他,抽回手来,揉了揉被捏红的腕子,愠怒着责怪。
“上回醉成那样,你是一点都不长记性,怎么还拿喝酒跟人撒气。”
被她这样说,沈玉衡十分委屈,为自己辩解,“分明是贺延和他母亲对你有别的心思,哄你敬酒,就是要众人都看见,他家对你有意。”
像挑选物品一样,告诉众人:这个姑娘,被他们贺家看中了。
一厢情愿,傲慢无礼。
柳云溪只当贺延是朋友,也没想到他母亲会对她有意,毕竟柳依依和余氏在外人眼中也是柳家的人,做了好事坏事,多少要算在她头上。
大概是她收拾那两个人的时候,叫贺夫人觉得她的手段和人品,足以给贺延做个贤内助吧。
可惜,她要么心高气傲,往上挑,要做就做个王妃、皇后。
要么小富即安,往下挑,即使是身份低微的男子,也可以收入府做赘婿。
从来也没考虑过贺家。
身前的少年还在压着声音低语,“他们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才没有错。
他就算有错,也不要云溪觉得他是错的。
柳云溪也是无奈,想在人前维持个好名声总是难的。
好在今日割了那两个毒瘤,往后家里再没有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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