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了少女的软腰在臂弯中,歪头靠在她肩膀上。
幽怨道:“怎么还往这家来,我瞧那个贺延是个软骨头,同他走的近也没什么好处。”
听他说这话,柳云溪转过脸来认真的看着他。
十五岁的确是纯真烂漫的年纪。
可如今他也十六了,跟在沈晏身边也不知学的什么好坏,总不能一直叫他这样肆意放纵下去。
黏人的小狗有一只就够她受了。
实在无法想象,日后两人的孩子也像他一样无所顾忌。
被她盯得久了,沈玉衡害羞地咬了下唇角,搂着心上人的纤腰,还有些心猿意马。
伏脸凑过去,眼睛半眯着,在她鼻尖轻吻了一下,羞问:“看我做什么?”
柳云溪下定决心,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们去一趟濮水吧。”
“去玩吗?”少年很感兴趣。
同在府里住着,尽管没有老太太,可还有那三个叽叽喳喳的丫鬟,他夜里虽能潜入云溪的院子,十回有九回都能被守夜的丫鬟堵在门外。
他还念着玉谷村时亲密无间的相处和那夜欢愉到令人痴迷的亲热。
在他的满心期盼中,未婚妻却十分正经的说:“我想该给你请一位老师。”
沈玉衡疑惑:“请老师做什么?”
虽然自己是有几个月没读书了,可也比贺延那样闭门苦读的书呆子强,何必要请老师。
见少年有些排斥,柳云溪转头看向另一边,面露忧愁。
喃喃道:“只是看你现在的脾性,不免担心你我婚后的日子,又想你日后会如何教养咱们的孩子呢?”
口中说着好似很遥远,可实际距离成婚的日子也没两三个月了。
怀胎十月的话,也就是明年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有第一个孩子了,万一是双胞胎,那就是两个……
沈玉衡思考的格外认真,答她,“我会好好教养他们的。”
落在她腰间的手都收紧了些,要她知道自己的坚定。
“要做个宜室宜家的好夫君,就要先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柳云溪状似无意,扭过脸来,笑着问他,“去不去?”
“去,我去就是了。”于她,沈玉衡软硬都吃。
低着眼睛在她身上乱瞟,只看了两眼便觉脸上发热,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了。
大概是那夜尝了好滋味,这两日总是惦记着,只是惦记,又没机会跟她提起来,便独自受着熬煎。
想这许多做什么。
等到成婚,水到渠成才好。
他轻轻念着,搂着少女的腰,又往自己身侧带了带,要彼此靠得再近些,亲密无间的贴在一处最好。
——
赶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柳云溪简单备了一辆马车,出发去濮水。
临去之前,她回忆了李先生的好恶,知道此人生性简朴,不喜铺张,为了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这回出行不带很多人,只带两个护卫两个家仆和一个车夫,服侍的丫鬟一个都没有带。
马车走了一天,夜间歇在山脚下,又是大路边,视野还算宽敞。
有护卫和沈玉衡轮流守夜,柳云溪和体力一般的家仆在夜里安稳入睡。
秋日的夜渐渐冷起来,睡在透风的马车里,柳云溪感觉头脑昏昏沉沉,虽然是睡着,可也没有在家中睡得安稳。
“没睡好吗?”
清晨,沈玉衡撩开车进来,看她睡眼迷离,眉头微皱,“今天还要一日的路程,你躺在我腿上再睡一会儿吧。”
他坐回车里,拉住她的手要她躺下。
“不必了,今日快些赶路,明天一早就能到濮水了,那时再休息也不迟。”
柳云溪摇摇头,只往他肩上靠了一下。
马车摇摇晃晃,柳云溪起先还算清醒,赶路大半日,上午在沿路的村里吃了顿饭,下午便有了困意。
天色又黑下来,马车在山间缓慢前行,夜半时分,柳云溪枕在沈玉衡腿上,沉沉睡去。
后半夜,马车停了下来。
似乎前路有状况,她感到沈玉衡对她说了什么,然后便下了车去。
不过片刻,一阵凌厉的剑气穿过窗帘刺进马车里来,柳云溪顿时惊醒,睁开眼,赫然见一支羽箭直直的插在马车里距离自己只有半臂的距离。
如果她是坐着睡的,那此刻已经死在箭下了。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慌,透过吹开的窗帘看向外头,漆黑的夜里看不清东西,却能听见外头刀剑相撞的清脆的声响。
是碰到山匪了?
比起山匪,外面这群突然冒出来打打杀杀的人显得格外安静,闭口不言,却招招致命。
让她想起了曾经的沈玉衡和他手下的密探,都是训练有素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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