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烧焦的尸体在旁,外人也不愿来靠近偷听。
春生听了这话,有些犹豫。
都说入土为安,本就是死在火里,怎么还叫烧干净呢。
他没有立刻应声,疑虑着看向自家少爷,就见少爷肯定的点了下头。
“按他说的做吧。”
大少爷都这么说了,春生也不再多想,到外头去叫自家人进来办事。
巡铺和捕快接连离开,外头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柳明川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脑海中回想着那两张可恶的面孔,见证了他们的惨死,心中只觉得痛快。
可是……可是……
他没想让他们烧死的。
不过是暗地做些小动作,怎么会引起大火来。
柳明川疑惑不解,想起方才沈玉衡告诉春生要把尸体烧干净……仿佛是故意销毁什么证据……
在生意场和官场都混迹过,他对这些细微的小事极为敏感。
先前只觉得这个妹夫乖巧懂事,可方才他看到少年直面两具尸体仍旧面色不改,吩咐春生时说话极为流畅,似乎早早思考过对策。
是他多想吗?
他看向少年,少年却不知道心思飞到了什么地方,远远的望着天色,似乎在计算时辰。
对上视线,少年懵懂又疑惑。
柳明川试探着问:“是你?”
目光中,少年微微一笑,“哥哥说的是什么?”
那笑意分明亲切礼貌,却叫柳明川心底发寒——他顿时明白了什么,可绝对不能说出口。
“没什么。”他随意敷衍过去,走出了院门。
53
◎撩的人心痒难耐◎
太阳渐渐升高, 残留的积雪在阳光的暖意中渐渐融化,水汪汪的积在树杈上、枯枝落叶堆里, 园子里湿漉漉的,就连荷花池上冰封的一层都裂了几道。
家里门窗众多,又有一多半的家仆和丫鬟放回家去过年了,府里人手不足,柳云溪和柳朝也出来帮忙贴春联。
“姐姐你看,贴这儿对不对?”柳朝踮着脚尖,将门联比对在一侧。
“正好。”柳云溪点点头。
说罢,采晴便递了沾了浆糊的刷子上去,正经的贴上去。
贴好了对联横批, 还要在窗上贴个福字。
柳云溪刚把福字的四角粘上,铺平, 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来人是秀心, 从前院过来禀报:“小姐, 许家老爷过来了。”
柳云溪和许家老板关系不差, 平时也常有拜访,如今听了也不着急,反慢悠悠地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可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的?”
“他没说, 不过这回登门是带着许家公子一起来的,说要见见您和姑爷。”
听到来拜访的客人中还有许文, 柳云溪顿时想起了一月前庙会上的事——可那事不是已经完了吗?许文出言辱人,沈玉衡打了许文一拳, 后来也没听许文敢计较此事。
她贴好福字, 吩咐秀心, “知道了, 我在前厅见他们。”
说罢,掏出帕子来擦擦手上沾到的红颜料,同秀心一起往前院赶去。
人到前厅,跨进门槛就瞧见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年龄虽大,但体态端正,他身旁坐着的青年同样是坐在椅子上,身子却前倾歪斜,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许叔叔,您怎么过来了。”她走到许老板面前热情招呼。
许老板也不说些弯弯绕绕的废话,站起身来引她看向身旁的许文,愧疚道:“还不是为着我家这个没出息的。”
柳云溪已有猜想,却也不好自己戳破此事让父子二人难堪。
装了下糊涂,“公子做什么了?”
许老板脸上陪着笑,心上不知多少愁滋味,“你也不必为他遮掩,我已经知道了他先前在庙会上对你出言不逊,竟然连张公子也骂,真真是该打。”
一边说着,侧身就抓过许文的肩膀,抬手就一巴掌打在了他后背上。
声音梆梆作响,打得许文又疼又丢人,慌忙求饶:“父亲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还不快给柳小姐道歉。”
许老板厉声呵斥,在家里教训了多少遍都不够,孩子教养的不成样子,非得要拉到外头叫他出出丑,他才知道厉害。
许文被拎着站起身来,在柳云溪面前低头认错:“我实是犯了大错,还请柳小姐原谅,我日后绝不敢再犯了。”
对旁人的犯错也好,认错也罢,柳云溪并不想太过关注。
当日被无端指责,她心中尚且没有多少波澜,如今被当面认错,心中也不会有多少得意。
她并不看许文,只看向许老板,和气道:“若公子能像许老板这般明事理,懂是非,很多麻烦就都不会发生了。”
许老板也很无奈,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人脉,竟因为不争气的儿子有了间隙。
“是我没能教好孩子,原我也有错,还望贤侄能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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