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仍旧不稳。
慢悠悠的速度渐渐让两个嬷嬷等的不耐烦,催促她:“姑娘这么拖拖拉拉,是故意怠慢吗?”
“你们别欺人太甚,我家小姐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能休息,走慢些又怎么了。”采晴生气地回怼。
秀心对二人怒目而视,“一个个狗仗人势,还宫里出来的人呢。”
“你骂谁狗仗人势?”
嬷嬷脸色突变。
主子都还没发话,区区两个小丫鬟也敢跟她们叫板?
“就骂你,不要脸的老货。”秀心不愿再忍,指着方嬷嬷的鼻子就骂,“仗着自己是宫里出来的奴才就对我家小姐指手画脚,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啊!”
“你个没规矩的贱蹄子,看我不教训你。”方嬷嬷怒不可遏,抬手就打过去。
桂嬷嬷也不遑多让,上去拽秀心的胳膊,要控制住她的行动。
秀心一挑二也没在怕,胡乱甩着手臂,正对着眼前两个老太婆,一下扯了谁的头发,一下又抓了谁的脸,脾气上来,干脆发泄个痛快。
采晴见状,看了柳云溪一眼。
柳云溪对她轻轻挑眉,她立刻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打人了!”
外头扒墙根儿的下人都听见了。
桂嬷嬷听到声响,脸色一变,上来就要捂她的嘴,“你乱喊什么,小贱蹄子,还不快闭嘴!”
采晴松开扶着柳云溪的手,拨手把人扯到另一边,两人厮打起来。
见这一幕,柳云溪暗自夸赞自己的丫鬟不是弱柳扶风的羸弱女子,跟这些老太婆厮打在一起,还能短暂占了上风。
她小声劝阻:“别打了,咳咳。”
侧身倚在门边,明知她们不会听,也还是苦口婆心的劝了一句又一句。
直到方嬷嬷往秀心身上扑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桂嬷嬷,就这么混乱又糊涂的,手掌碰在了她身上。
见机,柳云溪应声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采晴惊慌着大喊。
秀心更气上了头,“你敢推我们家小姐,我打死你!”
院里又是一片混乱。
院墙里头的热闹被外头的下人悉数听进耳朵里,哪怕有听不明白的,从院门外往里面瞅两眼也能看清里头都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小丫鬟默默从人群中退了出去,悄悄跑去前院,在一个家仆耳边说了些什么。
家仆听罢赶忙往后门去,赶在王爷回府前,将此事传到了宫里。
小太监跑上台阶,黄德福正候在勤政殿外,小太监在他耳边传了话,黄德福点了点头便往殿里去。
“皇上……”
皇帝坐在高高的奏折堆后,头都没抬一下,“小六府上出事了?”
昨日刚安排了人去监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消息,真是不叫人省心。
黄德福躬着腰回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些内宅的琐事。”
“说来听听。”
他对这个死里逃生的儿子不抱期望,但若能抓住那个商女的过错,便有理由把人从儿子身边赶走,也好叫他的儿子知道,他为父为君,给出的判断是不会有错的。
皇帝的心思不宣之于口,老太监将王府传来的消息尽数告知。
“柳姑娘昨日被两位嬷嬷堵在驿馆外受了凉,今日一早病得起不来了,两位嬷嬷催姑娘去给梅妃娘娘请安,姑娘病的厉害,行动慢了些,惹了两位嬷嬷不高兴,两方推搡起来,不小心伤了姑娘。”
刚进京就被欺负,还生病了……
皇帝对商女的处境避而不谈,反问:“两个嬷嬷?”
黄德福:“都是梅妃娘娘送过去的人。”
“梅妃向来做事妥帖,又疼爱小六,怎么会送过去两个不中用的东西。”皇帝平静的说着,目光并没有变化。
“奴才也不知。”
“他失踪这一年,朕还当他是客死他乡,不成想人竟然回来了。”
皇帝对此觉得稀奇,甚至有些遗憾,可更担心的是,“失踪的皇子重新回京,想必京城百姓都盯着六王府,等着看皇家的笑话吧。”
黄德福低头答:“百姓们知道什么,不过是觉得新鲜,才多关注些。”
“小六糊涂,娶了个低贱门户的女子,只怕连管家理事都不会,这点内宅的细碎小事都能传到朕的耳朵里,别人若有心探听,想知道王府中事还不是轻而易举。”
“皇上担心的是。”
皇帝越想越觉得丢人,不只是为平庸的儿子,更是怕数不清的百姓盯着六王府,会指责他这个做父皇的苛待小六。
毕竟,当初小六的出生正是在他外出征战、得胜归来之时,是被世人称之为祥瑞的。
往事不可追,他还得为自己的身后名着想。
旧伤隐隐作痛,皇帝脸色阴沉。
“派人去跟梅妃说一声,让她管管她的人,刁奴欺主,这种事发生在朕的儿子府上,怕不是在打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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