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贤王殿下带兵围府,意欲何为?”
沈晏盯着她,忽然笑了一下。
他没先回她的话,转头吩咐手下仅存的几个暗卫,“去把太子找出来。”
暗卫离开后,沈晏才又看向她:“几个月前还见过,如今又见,像是隔了几辈子……你越来越漂亮了。”
恍惚着对她说出这些话,他自己也觉得可笑。
可自己身边值得信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背叛了他。
回想他一生中最放松最安稳的时候,大概就是前世带柳云溪从扬州入京,未来一切都未有定论,在无事的午后,身边有她相伴,二人沏一壶茶,下一盘棋。
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闭了一下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走到了现在的,明明他不曾做错什么,一如既往的相信自己会赢。
看着男人迷惘的眼神,柳云溪低声提醒:“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动刀枪。”
“放心好了,我此行只为太子而来。”沈晏随手挽着剑柄打了个圈,剑身上甩出的血吓得缩到后头的众人紧张万分。
他看着众人的贪生怕死,冠冕堂皇道:“太傅借由太子之名在朝中笼络官员,更是在民间私放利钱,大肆敛财,此等奸臣不除,本王心中难安,这才了结了他的性命。”
太子府已被他掌控,皇宫那里自有顾祥和顾老将军去攻打。
等他拿着太子的头颅到皇帝面前,皇帝就算不想把皇位给他,也别无选择了。
他总是会赢。
沈晏笑着看她,伸手把人往自己面前拉近了些,凝视着那张温婉可人的面容,脑海中浮现的是无数个日夜,她对他不厌其烦的关心照顾。
那时她对他那样好,是因为想要皇后之位吗?
可她从未主动开口要过,是他贪图她家的钱财,她的美貌柔情,才以皇后之位利诱。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受控制的闷痛起来,仿佛生生被撕裂——
他好后悔……
刚生出这个念头,沈晏就狠狠咬了下唇,强迫自己不能再往下想了。
他紧箍着她的手腕,语气淡淡地问:“如今知道后悔了吗?我给过你选择的,偏偏你执迷不悟。”
柳云溪没有抗拒他的拉拽,被他大力拽过去,踉跄着差点摔到他身上。
站稳后才回答:“你就那么想看我后悔?”
他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忍下心中的闷痛和悲伤,强撑着面子低声说:“若是后悔了,跟本王认个错,本王也不是不能再给你一个机会。”
柳云溪甩手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揉了揉自己被抓痛的手腕,温柔的笑了。
“如果你愿意放弃一切,孑然一身做个平民,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你在说什么胡话。”沈晏一口回绝。
柳云溪微笑着,“对啊,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被她的拒绝堵的没话说,沈晏恨的磨牙,厉声威胁她:“等我把沈玉衡也找出来,当着你的面弄死他,你就知道自己现在这番话有多可笑了。”
说罢,身后传来一声叫喊。
“王爷!”
沈晏下意识回过头,几乎在同一时间,院里射来一只箭,正扎透他握着剑的那只手背,疼的他张开手掌,手中的剑掉了下去。
没有片刻迟疑,柳云溪蹲下身把剑捡了起来,将剑尖转向他的方向,温柔的笑脸变成了极度提防的警惕。
沈晏看到了外头带兵进来的沈玉衡,顿时慌了神,猛地拔掉了手上的箭,看向柳云溪,大吼:“把剑给我!”
柳云溪不应,挥起剑就往他身上砍。
沈晏狼狈着转身躲过,伸手又要去夺剑防身,外头又射来一只箭,穿透了他的肩膀,强大的力量让他身形不稳,后撤倒在了地上。
“来人,来人!”沈晏厉声嘶吼。
守在外头的士兵面对骁骑营已经自顾不暇,根本无人理会他。
在看到沈玉衡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事情不对了,身中两箭,要想脱身——他又盯上了柳云溪。
沈晏猛的起身,冲着柳云溪扑过去,要抓她做人质,换自己安全。
刚到她身前,柳云溪几乎没有犹豫,一剑捅进了他的腰腹……
沈晏僵在原地,口吐鲜血。
柳云溪握着剑柄,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敢把剑拔出来。
她松了手,看着浑身是伤的男人抬起脸来,满眼悲伤地看着她,他似乎想说什么,可张开口,只有血流下来。
“娘子,你没事吧?”
从外头飞奔而来的少年紧张的呼唤她,柳云溪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扭头看向外面。
沈玉衡跑到她跟前,一把抱住了她,又搂着她往远离沈晏的地方撤了撤。
沈晏身受重伤,已经跪倒在地上,仍旧提着一口气,不肯服输。
沈玉衡将柳云溪护在身后,又瞥了一眼厅上其余众人,才对沈晏说:“你的人马俱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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