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出血的感觉想想就很可怕。
秦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好一会儿,他别别扭扭地问,“看起来真的很过?分吗。”
尤许之看了眼?秦未撅着小鸡嘴,垂着眼?皮,一双黑色的浓眉下是比油漆还要白的脸。
短暂的沉默了一秒之后,他淡声说:“嗯。”
他转过?头,捧着水打上?了自己?的脸。
但洗手台上?的镜子却?映出了他微扬的唇。
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片刻之后,秦未默不作声地走?过?来,用他结实的身体把尤许之顶开,自己?将脸埋进?了水下,任由?水哗哗地浇湿了他的头。
尤许之被撞到了一边,眼?眸微沉,可看到洗手台聚起的那一滩白色水洼,他的嘴角又扬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秦未意志消沉的将自己?埋进?水里,陷入了深深的羞耻和自我怀疑中。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却?伸过?来打开了洗手台的塞子,秦未在水下眨了下眼?睛,侧过?头,鼻尖抵上?了那根微凉的手指。
他与手指的主人同时顿了一下。
片刻之后,那只手先收回,秦未也抬起了头,扯过?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净。
可等他睁开眼?睛,却?只看到尤许之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站在原地,滚动着喉结,无声的静默中,他看到自己?脖子还没洗干净,又将头埋进?了水里。
清凉的水冲刷着他的脸,也把他的脑子冲刷干净。
而站在门口?的尤许之则回头看向了他那颗埋在水里也看起来毛刺刺的头。
——
秦未破天?荒地戴了个?鸭舌帽,把他得意又绚丽的粉色猕猴桃藏了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教室,衣领也竖的高高地挡住了脖子,一幅鬼鬼祟祟的样子恨不得把下巴都埋进?去。
秦司尺本来不想搭理他,但一看他这幅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就直直地盯向了他。
秦未这人,你说他聪明吧,确实聪明,学什么都快,属于别人付出百分百的努力,他只要付出百分五十就能达到别人百分百的效果。
可要说他傻,他也确实傻的可爱。
撒谎必心虚,做错事必心虚,连被人点破小心思也能立马跳脚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给你看。
小时候如果秦未做了什么亏心事,绝对一逮一个?准。
“咳!”秦司尺站在讲台上?重重地咳了一声。
秦未立马缩起了脖子,也不管前面站着谁就往后躲。
感受到他体温的尤许之眼?眸一动,握着笔的手默默收紧了力道。
看到这一幕的秦司尺满头黑线。
也不知道秦未为什么长的人高马大,有时候却?跟个?小姑娘一样。
想想可能是他们家?过?于阳盛阴衰,把秦未这小子给养歪了。
“秦未。”
听到秦司尺的声音,秦未抬手抓住了前面人的衣服,头也低低地埋了下去,还附带一句威胁。
“别动。”
被他紧紧抓着的尤许之握着手里的笔,推开了他的手。
秦未“啧”了一声,前脚被推开,后脚他就去抓对方?的腰,却?被对方?直接锁住了手腕,力道大的他挣脱不了。
他抬起头,才对上?尤许之那双有几分冷意的眼?眸。
“秦未!”
讲台上?的秦司尺加重了语气。
秦未松了手,不耐烦地走?上?讲台。
烦死了。
“你跟做贼一样躲什么,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秦未双手插兜,懒散地说:“没什么。”
“那你一幅全副武装的样子是要去偷鸡吗!”
秦未放在裤兜里的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眼?神有些发?飘。
没想到尤许之一个?大男人的腰这么细。
也是,毕竟他那么瘦。
一看就没好好吃过?饭。
“秦未!”秦司尺气的冒火,他很想给秦未面子,可秦未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回过?神的秦未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心口?立马一跳,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烦,他干脆利落的帽子摘了,领口?也拉了下来,不耐地说:“行了吧。”
整个?教室都一片哗然,秦司尺也止住了所有的声音。
在整个?意料之中的氛围中,秦未一脸别扭地偏过?头,余光却?看到了坐在最后排的尤许之。
对方?也在看着他。
看什么看。
秦未不自在地拉了下领子。
昨天?晚上?没有看清,今天?早上?秦未又像糊墙一样把脸糊的面目全非,尤许之也是第一次看到秦未脸上?的伤原来这么重。
嘴角裂了个?口?子,晕开的红紫色淤痕从嘴角到脸上?有一大片,鼻梁也青了一块,左眼?角有点肿,包括他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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