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篱山无奈睁眼,说:“春/宫图可以给你画,小物件打不了,打了你肯定用在我身上,我又不傻。”
“我给钱。”京纾说,“做生意要讲诚信,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跟别人做生意是很讲信用的,”徐篱山鸡贼地说,“你又不是别人。”
京纾不上当,说:“我公私分明。你若反悔,明日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言而无信。”
“恶毒!狠毒!阴毒!”徐篱山化作气愤的鱼,在被窝下使劲儿蹦跶了两下,“那你也没给我钱啊!”
京纾降服住他,说:“明日奉上三万两,权当定金。”
谁能不爱钱呢,徐篱山松口,“好吧……对了,说起钱,我还没问你呢,你打算要多少聘礼,我要开始攒钱了。”
京纾说:“我要的聘礼世间唯一。”
那得是什么要倾家荡产的稀世珍宝啊?徐篱山吞咽口水,但还是很有骨气地说:“你尽管开口,我保证办到!”
“天地之间,”京纾伸手捂住他的心,语气沉静,“一座春山。”
说句不太优美的话,徐篱山有时候真觉得京纾是蛊虫变的,还往他心里边儿钻,刺挠。
“这是要我把自己当聘礼啊?”他说。
京纾问:“给是不给?”
“我不是早就给你了吗?”徐篱山轻声说,“我把我子孙都给你了。”
京纾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下/流话,伸手盖住他的脸,“别插科打诨。”
“我没有。”徐篱山语气无奈,噘嘴亲在他掌心,笑道,“你是不是还不信我,信我是真心待你?”
京纾收手,说:“并未。”
“那就是不全信。”徐篱山说,“毕竟浪子难回头,你不能全然信我在情理之中,我也深感欣慰,至少以后把你放出去也不会轻易被其他人骗走了心肝。”
京纾反驳:“只有你是徐篱山。”
言下之意便是我只会被你骗,徐篱山把这当做情话,说:“世间骗子太多了,我可不敢自诩第一。”
京纾重复道:“只有你是徐篱山。”
“好的呢。”徐篱山投降般的笑了笑,又说,“你很没有自信。”
京纾沉默几息,说:“只是无法全然笃信,因为你说得对,心不可控。”
“可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我们挨得这样近,”徐篱山翻身蹭了蹭,把心口贴上他的胸膛,“你感觉不到它吗?”
鲜活跳动的,京纾能感觉得到。他低头,鼻尖蹭过徐篱山的侧脸,说:“跳得有些快。”
“是因为你。”徐篱山的指尖从他的下巴一路滑下,勾住里衣口,轻轻拨了拨,笑道,“听不够就再听一会儿,听明白了,然后向我认错,说你不该质疑我的真心。”
京纾果然又听了一阵,而后说:“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的真心。”
“好乖。”徐篱山捏着他的下巴笑问,“你怎么这么乖啊?”
京纾正色道:“质疑你的真心的确是我的过错,因此我坦然认错。”
“言外之意我听懂了,就是说如果我犯了错,你还是会化身毒公辣手摧花是吧?”徐篱山说。
京纾点头,“不错。”
徐篱山说:“殿下真是赏罚分明呢。”
京纾淡声道:“本该如此。”
“好嘛好嘛。”徐篱山收回手塞进被窝里,“不说了,晚安——就是安歇的意思。”
“晚安。”京纾稍顿,又说,“好梦。”
徐篱山笑:“是噩梦怎么办?”
“我能感觉得到。”京纾说不出我入梦帮你镇压魇魔这类似的大话,颇为实际地说,“我会安抚你,或者叫醒你。”
“好呢。”徐篱山咕哝道,“护梦小天使。”
春光
翌日徐篱山难得没赖床,天刚亮了一会儿就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里屋安静极了,京纾靠在床头,手里翻着徐篱山搁在小几上的睡前读物,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写的是三兄弟闯荡江湖的故事。
美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徐篱山直勾勾地盯着京纾的侧脸欣赏了一会儿,从睡眼朦胧到眼冒精光,而后凑过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音色因着晨起有点哑,“在我这儿用早膳吗?”
京纾瞥眼看他,说:“我不是还见不得光吗?”
徐篱山笑了一声,说:“没事,猗猗嘴严,不会同旁人乱说,我也不让她见你。”
“随便用点吧。”京纾将书笺放回原处,合上话本。
“得嘞,您稍等。”徐篱山起身从他腿上跨过去,撩开床帐下了地,绕过屏风朝外头喊了一声,“猗猗。”
猗猗很快就端着盥洗的物件进来,说:“少爷今儿不当值啊,怎么起得这么早?”
“夜里睡得好,早上就起得早咯。”徐篱山走到外屋去洗脸,吩咐道,“再拿一套新的来,另外,让小厨房今早多做一人份,清淡点的。”
猗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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