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清翟俊雅的脸上浮上健康好看的红,翕张的唇有着丰沛的艳色。
稍长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颊边,林琅大手将发丝尽数往后捋了捋。
他回到供给言怀青藏身的那处房子,扑了个空——楼衔音已经把言怀青又带回了家里。
她家太大了,林琅从大门口下了车,紧赶慢赶跑过来,“怀青呢?”
一口气喘上来,他才看清眼前的楼衔音。
女人穿着真丝睡衣,长发散下来垂在腰际,腰带随意打了个结,锁骨往下好大一片,白晃晃的皮肤上暧昧痕迹刺眼。
林琅眼神顿住,不自在地往旁边挪开。
楼衔音让开身子,放他进来,下巴向里间扬了扬。
林琅便直接进了房间。
言怀青躺在床上,两颊红色的巴掌印已经转变为青,触目惊心,林琅急问:“你没事吧?!”
被询问的男人瞳孔涣散。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痛到了还是爽到了,只迷茫地冲林琅摇了摇头。
林琅沉下脸,要把他扶起来:“我们走。”
“宝宝,”随着楼衔音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打火机的呛嚓声,女人倚在门口点烟,目光有些缥缈,带着点专注落在客厅的某处地方。
林琅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看到黑檀木的置物架上,摆了个游乐场风格的乐高,样式是热闹的旋转木马,可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有些年岁了。
实在是很普通,很旧,不像是能摆在楼衔音豪宅里的东西。
女人抽了口烟,闲闲看过来一眼,“你要跟他离开吗?”
出乎林琅意料。
言怀青声音沙哑:“不……”
他甚至对林琅道:“你先走吧。”
林琅面色一沉,“你在这里会有危险!”
“怎么会,”言怀青说着,便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男人抬起红地能看清青紫色脉络的眼皮,看着楼衔音,眼神带了些瑟缩畏惧。
语气不知道是要骗自己还是要讨好楼衔音,“宝宝她是我的老婆。”
林琅讶然,他不懂为什么才过了几个小时而已,言怀青便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憋着气,眼睁睁看着言怀青越过他,抓起地上的高领毛衣,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
“我该给宝宝准备晚饭了。”
林琅深吸一口气,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拉住他的胳膊,“你自己都成这样了,”两条腿落到地上都快要站不稳了,“还要惦记着去给她做饭?”
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
言怀青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阳春水豪门子弟,还是个不沾尘埃的艺术家,如今竟然要洗手为楼衔音围着厨房打转吗?
言怀青猛地甩开他,有些焦躁地嘟囔,“要来不及了。”
他的毛衣还没有套上,块垒分明的小腹上,有新鲜烫出来的烟头疤。
在林琅面前稍纵即逝,言怀青已经急忙跑出了房间。
林琅瞳孔一缩。
转头,看到楼衔音抽着烟,烟雾缭绕中,惬意地眯起眼睛笑看他。
“为什么?”他拧着眉头问,“你不是说你爱他吗?你就是这样爱他的?”
女人吐了一口白烟,笑得舒朗,“我爱他啊。”
“所以我的一切,我都要他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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