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听说事情的始末之后,直接奔去了寿安堂。
杳杳没说错,沈昔月的确在跟老太太大吵架,孔宜和窦如华两个人都没拦住。
苏明迁听闻消息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直接派人将此事报官处置,无论老太太怎么拦都没拦住,气得老太太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
沈昔月回到锦澜苑里还余怒未消,坐在椅子上低头揉着眉心。
苏明迁走过去给她按了按头,低声道:“等我的调令下来,我们就搬出去住吧。”
沈昔月怔然了一下,“父亲尚在我们就搬出去,会不会不太好”
“我去跟父亲说,他会理解的。”
沈昔月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她不想让杳杳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长大,与其跟他们争来斗去,不如直接搬出去来的痛快,何况苏景毓和裴元卿读书也需要一个清静的环境,能搬出去住是最好的。
“你不怪我今天太冲动吗”
苏明迁笑了笑,一脸欢喜道:“你今天发怒的样子很好看。”
沈昔月摸了摸他的头,怀疑他脑袋磕坏了还没好。
……
窦嫣受了风寒,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杳杳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单手撑着下巴,望着院子里的大树发呆。
裴元卿和苏景毓从沈府回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气愤之余见杳杳闷闷不乐的,赶紧坐了过来。
他们习惯性的在杳杳两旁一边坐一个。
“怎么了”裴元卿问。
苏景毓道:“是在为表姐的事不开心吗”
杳杳靠到哥哥的肩膀上,眉眼耷拉着,拽过裴元卿的手,低头把玩他的手指。
“我只是觉得大家看起来过得都好,其实各有各的苦。”
苏景毓低声问:“这话怎么说”
“爹爹虽是无心,却让娘亲心里很苦,不得不强颜欢笑,每天有处理不完的琐事,祖父尊崇孝道,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让祖母夹在他和公婆、妾室中间,不得不做一个孝顺、明理、心善的当家主母,秦爷爷一心专注作画,却忽略了身边的人,不曾留意过秦奶奶的压力和心情,终究是一世夫妻,徒留遗憾。”
杳杳声音低低的,带着几丝沉闷,“表姐也是同样,这世间总是对女子有许多赞美,贤良淑德、心地纯善、出身清白……从小就教导女子要注重闺名,名声坏了那就是天大的祸事,可是何谓名声不过是口口相传的那只言片语罢了。”
“我渐渐意识到,那些赞美就像一张张无形的网,把每一个鲜活自由的灵魂都笼罩其中,世人只是用各种美好的词语将女子束缚了起来。”
她虽然年纪小,却逐渐明白,大家看似过得都好,其实只是在那张无形的网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娘亲总是让她不要像她一样活,她以前不懂,现在却渐渐明白了。
裴元卿和苏景毓听后默默了许久,都觉得心里有一股压抑的沉闷,他们虽然不在那张束缚的网里,他们最爱的小姑娘却在里面。
苏景毓抱紧杳杳的肩膀,“哥哥们一定不会让你那样活。”
裴元卿轻轻点头,默默抓紧了杳杳的手。
杳杳牵住他们的手,认真的看着他们,“杳杳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成为那种会让家中女子过得很苦的男人。”
裴元卿和苏景毓郑重的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也绝不让杳杳遇到那种会让她过得很苦的男人。
窦嫣感染风寒,一连咳了三天。
纳征的事暂时耽搁了下来,李家怕错过吉日,只同意拖延五天,五日后就是这个月仅剩的大吉之日,李家会在五日后正式下聘。
窦嫣精神振作起来,身子好了一些,不再咳嗽,面色也恢复了几分红润。
杳杳牵着她在院子里散步,阳光透过树阴斑斑驳驳地落下来,树下的秋千随风微微摇晃。
裴元卿和苏景毓从外面走进来。
苏景毓一回府就钻进了书房,神色间带着股紧迫感。
他下个月就要参加童试了,最近一直躲在屋子里读书,可也没急迫成这样。
杳杳不由好奇地转过头看向裴元卿,“哥哥怎么了”
裴元卿把回来的路上买的灌香糖递给她。
“外公怕他参加童试信心不足,让他明天去参加一场斗诗会,这场斗诗会是几所书院联合办的,会有不少学子参加,他正好可以去看看自己的水平如何。”
杳杳剥开一个灌香糖,开心的嚼了嚼,栗子软糯又香甜,她递给窦嫣尝尝,又剥了一个喂给裴元卿,两只小手忙个不停,“你明天用参赛吗”
“这次比赛是以书院为团体的形式参赛,我、你哥和思晚都要过去。”裴元卿轻轻瞟了她一眼,不紧不慢说:“外公让你也同去。”
杳杳眼睛瞪圆,“……”
嘴里的灌香糖一下子就不香了!
崽委屈,但崽没地方说。
窦嫣看到杳杳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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