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跟他谈完,一晚上没睡着,躺在那里唉声叹气的,有些话只能对着自己的枕边人说说,
张太太自己琢磨院子的呢,她搞个角落里面的边户,院子小点,面积也小点,但是想着种水果吃吃的,稀罕人的先来一颗桃树,再来一颗石榴,哪个喜欢就种哪个,花开的时候多美啊。
“你老板的生意自己不心疼,你疼成这样干什么的,卖给人家就卖给人家,多少人抢着要的,价格也不低,你着急什么的,你也没钱买。”
“我要是有钱买,我就买下来这个摊子了,你知道这利润是多少,一百五都不满足,我搞不懂他想什么。”
张太太拉拉被子,现在这个温度是真的冷了,晚上都得上被子了,今天没来得及晒,有一点味道,“你不用懂老板想什么,你只需要干就行了,人不是傻子,肯定有其中的道理,不是跟你说了物流以后发展会比现在更好,专心做物流转型的吗?”
她讲起来道理,话糙理不糙,“不是非得穷途末路的时候才转型,是得从巅峰时期转型,这才是深谋远虑,现在看着海鲜供应好,可是你看看市场上,那多少卖海鲜的小摊子,人家东海来的,南海来的,俄罗斯进口的,澳洲金口的,我跟你说压力竞争大了去了,又不是以前一家独大的时候,做食品供应还真不如做运输,什么事情跑在前面才好。”
等着大家伙都一起上的时候,你分什么钱,分空气吗?
俩人是大学同学,只不过由于张先生能干,俩人毕业了就决定了,不回老家了,去外面闯荡去,携手到这边来,张摆平一个人上班,张太太带小孩儿,张太太的见识,有时候比张摆平要高深的多。
张摆平真能听得进去,他能走到今天,有时候也看自己老婆是不是有格局,肉疼地闭着眼睛,等着摊子给卖出去。
飒飒的意思,是今年就全部出手,资产全部转换完成。
当然还有没说出来的,这么大的盘子,他全部不要了,好几个海鲜市场的物业都留着,他收租的,其余的钱落袋为安,他要落到自己的口袋里大部分,剩下的全部去做物流。
海陆空都要有,在飞机很多人都没坐过的年代,飒飒就已经想着做空运了。
张摆平就等着他亏钱了,你做空运,运空气吗?
有什么业务需求吗?
没有,这个经济发展水平,不至于让你空运去运输一个东西的。
心想我就不吭声了,知道飒飒脾气,劝不动的,我就等着了,看你哐哐撞南墙,你撞疼了,自己就知道了,最好的教训就是南墙嘛。
有时候说话不如看他撞墙。
张摆平在这一整年心情都很糟糕,尤其是年底看着年报表里面的财务公开项目里面,他做空运航线,亏损三百多万。
脸上保持微笑,看着腿已经好了的老板,穿的人模狗样的,自从有个对象之后,他打量飒飒上下,穿衣服明显会穿了,自己经常买衣服,逢年过节都给自己买衣服穿,搭配的不管好不好,但是又贵又款式好。
他拿着财报表,就很想砸在飒飒面前,问问他头疼不疼的。
飒飒知道赔钱,但是看到数字也还是难过了一瞬间,肉疼啊。
马上就压到下面去,他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还有别的事情吗?”
“财报里面显示,营业支出比营业外支出要少许多,最主要是我们白白地给航空公司……”他撑着眼镜,张摆平说的哒哒哒跟个小马达一样。
飒飒就低着头,你说你的,这就是个过程,亏损是正常的,他觉得这是投资,投资没回本而已,“我结婚不举行仪式了,这个我太太请我带给你的伴手礼。”
他突然从办公桌上面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个红色礼盒,在张摆平的眼前晃荡着,张摆平从办公室出来,把盒子抠开,东西倒桌子上,特别绝望。
这是真的喜糖,喜烟,放的板板正正的。
一个秘书,自己老板结婚了,他不知道,吃喜糖才知道。
还有,他老板现在一心不在事业上,亏这么多钱根本不疼。
张摆平疼得趴在桌子上,他比飒飒还扣呢,要么能给飒飒看中的。
这个业务,他得拉回来,你航线老闲着干什么,没有业务量,创造业务量吧。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嘛。
飒飒在办公室里面,很欣赏身边人的表情,张摆平是第一个拿到的,他跟熠熠领证了,在今年旧历年之前,没有举行婚礼,也不打算举行。
不方便。
家里人那边也还没有讲,等着后面回家讲一下。
熠熠还在上学,她不是很方便,也没有太多的事情精力去考虑这个。
当初是个学渣成绩进来的,选的也是个较为垃圾的专业,但是她这个专业有个好处,行政管理的嘛,对口的是企事业人事部门跟政府机关。
就业就两个结果,混的不好的去在单位行政部门干后勤,混的好的中层高层直接掌管人事大权,所以专业的就业方式,直接决定了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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