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吃完,肚子里就跟塞了一肚子茅草一样,仿佛饱了,仿佛没吃。
熠明就在她办公室门口等她的,提着那个大西瓜,看见她寡着脸就笑,她已经跟家里每一个人都吐槽过了,但凡是能说的都说了,而且她回家吃饭的那个劲儿,明显就很有食欲。
“你没吃饱吧,这菜是真孬,厨师肯定水平一般。”
熠熠给他烧水,自己坐在沙发上,“我哥,我现在就靠精神支撑,你妹妹我打算奉献我自己,然后混个人样子出来。”
有这魄力,熠明自己事业心都没有熠熠强,“你怎么现在个你拼命三娘一样的。”
“我这不是想明白了,同样干活,凭什么不争个你高我低的,干了就得有成绩,经营自己也是一种本事,上班肯定是为了拿工资,那我得快快乐乐地拿,怎么快乐?那不得靠扬眉吐气,工作上得有获得感。”
“还有一个,我老想着,咱们不比别人缺斤少两的,凭什么就干的比别人差了,咱又不是没本事,别人能做领导的,咱们以后也能坐个好位置,发挥更大的能量是不是?”
熠明点点头,给她切开,“听起来怪世俗的。”
“对,话难听,有些话说出来就是难听的,但是咱们以前那些文人墨客的,哪个不是为了达济天下的,都有政治理想抱负,当兵入伍地就得为了当将军,封狼居胥,当个寒窗苦读学子的就是为了高居庙堂,施展抱负,为国为民。”
她把垃圾桶一把拽过来,自己蹲着,抬手就从茶几上拽一块瓜下来,先稀里哗啦咬一口,水嘀嗒嘀嗒的她用手一甩,“我要是说我要好好工作,为国为民,这样说是不是就好听了,你不要笑,我还真愿意这样,我哥你难道现在不是为大家伙服务,大中午地还在外面支着个破桌子,一句一句跟人说要不要浇水,什么时候种,结出来的果子什么样儿的,好让农民弟兄多苦几个钱,收一茬好庄稼吗?”
熠熠吭哧吭哧啃,熠明也吭哧吭哧啃,他更没吃饱了,就着西瓜俩人经常碰头,他是各个乡镇溜达干活,到这边来肯定看看熠熠,接触的多了,尤其是工作上,也才知道这个妹妹哪里都不简单。
他痛快地啃着瓜皮,看着上面一圈红的没有了,白色的瓤子他还要再啃的深一点,这口感也不孬,自己也跟着痛快的想着,为国为民听起来大的没边,仿佛每个人说出来都觉得自己做不到一样。
实际上把你摁在任何一个岗位上,你要干的活儿,还真就是身体力行地回归到保家卫国这个宗旨上去,你干的每一份工,可能都意识不到,都跟家国社会息息相关。
只不过太大的框架大家听的耳朵起茧子,都叛逆了,开口让大家为家为国跟喊口号一样的,但是实际岗位上,绝大多数人都扑下来身子创造各种贡献。
熠熠现在就是找钱,她不能让该入国库的钱,到私人的手里去,金库里面的钱一分都不能少,谁也不能中饱私囊。
熠明干的事儿,就是最直接的为民服务,要干的孬一点,摊子一摆对着农民兄弟不耐烦糊弄几句今天就能偷懒了,但是人几个小伙子哼哼哈哈说的口干舌燥的,倒是想偷懒,但是你看了你忍心吗?真到了那一步就不忍心了,掐着几块钱来买一点种子,种子不好一年到头白种,你记不住当初误导了人家,可是买种子的人记着你一辈子,这样的事儿,基本没人干。
熠熠想着,大家都不要看低了自己个,按到哪个位置上,人人都是发光的人,她现在就是要发大光。
自己头发都给西瓜水打湿了,嘴边一丝儿黏糊糊的,她对着水龙头洗洗嘴巴,用手再一扒拉头发,穿着长裤小衫子,跟这个黄色刷漆办公楼,莫名地融合,入乡随俗地土跟朴实。
乡镇上的人回城,五点钟四点钟就走了,通勤时间都给自己算进去了,熠熠都是六点下班。
回到家里一个小时出头,她一忙,飒飒明显就责任感多很多,回家的早,能推的饭局都推了,张摆平又是一个酒桌上的小天才,看着飒飒新楼盘那边地上扒拉菜呢。
那边的物业是个高手,外面河道上种了些菜,这季节别的不说,生菜跟鸡毛菜,还有红色的苋菜都长的喜人。
飒飒就拿着一把剪刀,哼哧哼哧弄了两大塑料袋,“啊,对,你自己去吧,就说我有事儿,四五次去一次就行,老不去也行。”
求人的事儿,还得他去,跟张摆平一起求,今晚上是别人求他们办事儿的,去不去的无所谓。
还给张摆平一把苋菜,“这个味道很不错,你拿回家烧汤也行,炒着吃也行,很面了,跟外面卖的不一样,到底是无公害的。”
张摆平提着就家里去了,先送回去,等着七点钟再出去,俩人顺路一段距离,“黄老板带他弟弟来的,说是请你去作陪,他弟弟在外地,也会搞工程的。”
飒飒一听就明白了,笑了笑,“我就不去了。”
俩兄弟做工程的,来找他飒飒想着就一个事儿,搞钱。
看着他楼盘卖的好,现在房地产行业,他们还想进场,拉几个人一起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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