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狐狸!
萧澜启紧紧闭上了眼。
不愿再看。
萧澜启也不知道一只死狐狸热舞究竟有什么好看的,但林尽好像看得很开心,哈哈哈笑了很久也不带停。
后来终于肯睡下了,这人侧躺时还要面对元曦,用后脑勺对着他,实在让他不爽。
这觉是没法睡了,萧澜启心中怨毒,他跳到了床边的小案上,目光幽幽地盯着床上的死人和死狐狸,等天色将亮,萧澜启见狐狸睡着睡着换了个姿势,尾巴尖也垂到了床榻外,心里这便冒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跳下了小案,凑到床边,努力够到狐狸垂下来的尾巴尖,一口咬住,然后用力甩头把他抡起来摔到地上,自己打完一套动作后则如旋风般跃上床回到自己位置卧下,一气呵成。
元曦在美梦中遇上飞来横祸,整只狐狸都是懵的。
他惊叫一声摔在地上,迷迷糊糊爬起身来,仰头望去,便瞧见了被这动静惊醒的林尽。
“怎么了这是?”
林尽揉揉眼睛:
“好好睡着,怎么还到地上去了?”
元曦眯起了眼睛。
是啊,他自然不会自己咬着自己尾巴把自己抡起来摔到地上去。
他跳回了床榻上,瞧着枕头另一边“睡得正香”的“碧目犬”。
好啊。
臭狗长进了。
干坏事都学会撇干净自己了。
元曦晃晃自己被咬痛的尾巴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来跟林尽讨些安慰,结果还没开口,先被一阵不大文雅的“哐哐”敲门声打断。
门外的人捶了几下门就算做打过招呼,很快,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是花南枝。
花南枝平日在烟雨山的打扮还算低调,如今回了自己家,可一点不藏掖着了。
她身上是一套朱殷色的浮光云锦,又是暗纹又是织绣,发髻也不再是方便运动的双螺髻,瞧着换了个更花里胡哨的样式,其上发簪珠翠也明显比平日里更复杂华丽了些。
见着林尽像是还没起床,花南枝便在屏风外等着。
她双手抱臂,不满道:
“本小姐都起来练了一套刀了,你怎的还这样懒惰?怪不得身子弱呢,不若你以后便早起同本小姐一起练刀,也算是锻炼身体。”
“放过我吧,把你那刀刃去了,单给我刀柄我都不一定拿得动。”
林尽轻笑一声,理好衣袍,抱起怀里一黑一白两只毛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顺便解释:
“昨夜睡得晚了些,总觉得睡不醒。”
“怎么,累成这样,昨晚还去花楼看美人跳舞了不成?”
花南枝随口应了一句,而后,她偶然瞧见他怀里那只白色的狐狸,微微一愣:
“你什么时候捉了只白色的狐狸?”
“这……不是捉来的。”
林尽见元曦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不确定他是否想让人知晓自己身份,便暂时略过了这个话题。
他抬眸看向花南枝,回归正题:
“大小姐一早找我,有何事?”
“哦,你爹娘来我家寻你了。”
花南枝一双眼睛黏在狐狸身上挪不开,语气淡淡给林尽抛了这么一句。
林尽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只点点头,顿住片刻后,忽然惊醒:
“什么?!”
他这反应将花南枝吓了一跳。
“咋咋呼呼干什么?”
花南枝表情有些复杂,她耐心同林尽重复一遍,咬字清晰掷地有声,声音和内容一起震得林尽两眼发黑:
“是我说话不够清楚吗?那你听好了!
“你爹、你娘,来我家,找你啦——”
倚门倚闾
他爹,他娘?
不是,真有啊?!
林尽人都傻了。
花南枝看他那茫然的表情,望向他的目光一时有点古怪:
“你很怪诶林林,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赤霞城的人。”
不仅如此,如果花南枝没有记错的话,林尽曾经还对赤霞城十分好奇,问过她很多关于赤霞城的问题,看着压根不像来过赤霞城的样子,更别提出身于此。
所以,今天一早,府里来了林老爷林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听说儿子回来了想来瞧一眼,花南枝还持怀疑态度,直到她听林夫人说当年自家儿子明明是被带去了缥缈阁,如今不知为何变成了烟雨山的人,她才信了那么一点,所以过来找林尽说了一声。
她原本还想着是林尽拿自己当外人所以一直把这事藏着掖着,可现在看来,怎么好像连林尽自己也对此很意外?
花南枝完全弄不懂了。
“这事……不好解释,说来话长。”
林尽一颗心突突跳:
“他们人在哪?”
“在前院等着呢。”
“带我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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