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觉得这个稍显冷酷的理由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本就不是多良善的人。
修行之人最忌讳因果不等。
哪怕陶温炀本就是将死之人,但只要陶温炀现在因为身上突然涌动的晦气提前身亡,而他又和那些晦气产生了一丝因果关联,他就可能会因此付出某种代价。
所以为了尽可能地消除他和那些晦气之间的联系,易盛才会主动送出两张可以消磨掉些许晦气的祛煞符。
而他和陶温炀之间的关联本就不多,两张符纸便足以与之等同。
现如今,符纸已经送出去了,他们之间的因果也就算是了结了。
“后会无期。”
想到此,易盛脸上带着惯常的清冷微笑,最后又看了一旁眸光清澈的程淼一眼,便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与陶温炀擦肩而过。
见状,齐宇急急忙忙跟陶温炀和程淼道了个别,而后抱着猫包快步追了上去。
“啊……盛哥你这是以后都不想见陶哥了吗?”
齐宇回想着易盛临别前对陶温炀散发出的冷淡态度,不禁有些惋惜地叹道:“你们就算是做不成情人,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吗……”
听到这句话,易盛额头青筋狠狠一跳,刚要转身在齐宇的头顶敲一个爆栗,就听到对方接着又“啧”声道:“你和陶哥刚好还是同一天生日呢,这多有缘分啊……”
易盛已经举到齐宇头顶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顿,“你说我们同一天生日?”
“对啊,我和陶哥他们之前聊天的时候,盛哥你不是也在旁边吗?”
齐宇看到头顶横着的指节,当即反应灵敏地缩了缩脖子避了开去,“陶哥也是1月9号的生日。”
齐宇说的是他刚开始和陶温炀打交道时探听到的消息,但易盛本就对陶温炀无感,又怎么可能注意去听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如今就算知道了这个消息,易盛也只是略微有点意外,并不可能因此就会生起和陶温炀交朋友的心思。
没过多久,易盛更是彻底将陶温炀整个人都抛之于脑后。
他们本就是位于不同世界永不应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如果不是因为程淼这个变数,易盛可能永远都不会和陶温炀产生什么交际。
如今知道了程淼已经注定不可能属于自己,易盛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之人,当即便趁着感情刚萌芽的脆弱期,理智地选择了掐断幼苗、抽身离开。
他的离开就和他的出现一样,突然且强势。
……也像雨后的伞菇,不知何时就又会从某个角落悄然蹿出一道尖。
婚期将近
“夫君夫君……”
“夫君快起床,别睡啦!”
伴随着耳边叽叽喳喳的清脆呼喊声,陶温炀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中缓缓醒过神来。
自骊山回来之后陶温炀便感觉自己越来越嗜睡,觉似乎怎么睡都睡不够。
这是涌动的晦气在作祟吗?
陶温炀支着身体靠坐在床头,跟着身体一起沉睡许久的思绪因为自己的清醒又逐渐活跃起来。
这就有些棘手了。
他本以为晦气涌动后他除了偶尔会像那天一样又突然出现心悸症状外日常生活并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没想到它竟然会不动声色地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
陶温炀不由得因此想到了自己那自小就有的倒霉体质,还有自20岁接手公司那年便开始每况愈下的身体素质。
……这些似乎都是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人生。
不得不说,这种酝酿在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暗流还真是可怕,一直不动声色地蚕食着水下的礁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将其吞噬。
正想得出神陶温炀突然感觉自己的两边脸颊处同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拉扯感不痛但是也难以忽视。
“夫君你怎么又发呆!”
身着红色小恶魔睡衣的程淼一边伸手扯着陶温炀的脸颊,一边气呼呼地鼓了鼓腮帮子微微提高音量道:“你刚刚是不是又没有听我说话!”
“抱歉刚刚还没完全睡醒。”
陶温炀忽略掉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直接一手将程淼拉进怀中搂住一手安抚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温声询问道:
“淼淼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程淼靠在陶温炀的胸膛上有些不满地微微撅起了嘴巴“就是在说我们的婚期呀!”
不过程淼的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一句话的功夫他便又抛却了先前的气闷,重新振奋起来。
“夫君我最后一共选出来三个好日子哦!”
程淼倏地推开陶温炀退出他的怀抱,兴致勃勃地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三张纸条递到陶温炀手边。
这可是他夜观了好几天的星象,又算了好久才算出来的好日子!
“辛苦淼淼了。”
陶温炀轻笑着揉了揉程淼的发顶,而后饶有兴味地接过纸条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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