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亲王便轻轻放下了酒盏,转头对着身旁的宫装女子说了一句什么。
宫装女子微微点头,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对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都并不在意,丝毫没有影响到她雍容的姿态。
就在此时,忽然咔嚓一声轻响。
从宴客厅正门一侧的窗户传来。
宿老猛地抬头,瞳孔陡然收缩。
便看到一道身影撞破窗框,从外面飞了进来。
但是,他却依旧端坐桌后,连动都没有动上一下。
就连背对着窗户的虚胤,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没有对身后那道身影投注上一丝一毫的关注。
嘭!
一具尸体犹如呼啸的劲弩,撞到宴客厅梁柱之上,刹那间颈者骨裂,爆开大蓬鲜血。
这是一个死人,身上还穿着完整的甲衣,却以这样一种方式进到了屋内,甚至没能留得下全尸。
下一刻,十数具尸体从黑暗中激射而来。
和刚才呼啸破门的石碑一样,被当成了杀人的暗器。
唰!
剑光再起,映照厅堂。
坚固的甲衣,身体的骨骼,在这道森寒光芒面前犹如纸糊的一般,轻轻松松便被斩断切碎。
鲜血飞溅,骨肉四散。
霎时间在门后那片空间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剑客却是依旧白衣胜雪,身上从头到尾没有沾染上任何灰尘血迹。
他眼睛半开半阖,仿佛神游物外,又似乎将心意尽数寄于三尺青锋之中,整个人在这一刻晋入到了某种难以言述的通明之境。
忽然,几声凄厉惨叫响起。
随即湮没在如雪剑光之中。
剑客眼眸深处映照出些许张熟悉的面孔。
当初在教导剑术的时候,他们的刻苦和执着,还给他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所以说后面这些飞来的甲士并没有死,而是被不知道什么手段控制住了身体,任由对方将自身当做暗器飞射投掷,却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的反抗与抵挡。
“只是你们既然已经如此,那么活着反倒不如死了。”
白衣剑客心中的波动只在刹那,剑光便再次变得透彻通明。
不管从外面来的是什么东西,甚至不管是人是鬼,他自是要一剑斩之。
但就是这样刹那的波动,便出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情况。
隐隐有一抹猩红在眼角余光闪过。
就在同一时间,一具飙飞而来的尸体忽然动了。
时机卡得刚刚好,就在刚刚白衣剑客心念闪动的一瞬间。
那具“尸体”毫无征兆拍出一掌,却并不是朝着白衣剑客而来,反而是闪电般印在了侧方的另一个甲士身上。
一股推力涌来,另一位身着制式铠甲,头戴覆面铁盔的身影陡然加速,朝着前方的地面轰然坠落。
而拍出一掌的“尸体”则借助反震之力,在刹那间改变了方向,就要避开冉冉升起的一道剑光。
剑客剑心通明,意随心动,剑随意动。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他毫不慌乱,剑式悄然变化,寒光瞬间倒转。
只一下便将出掌的甲士斩为两断,鲜血内脏凌空喷洒流淌。
“不对!”
“如果是敌人伪装成甲士,怎么可能被我轻易一剑两断!?”
电光火石之间,白衣剑客心念再闪,空着的左手陡然多出一柄短剑,看也不看便朝着下方的地面刺去。
就在此时,咚的一声闷响。
地面涌动,让人感觉如同脚踩水面。
剑客立足不稳,左手剑不由得向着侧方偏了一线。
轰隆!
另一名甲士猛然坠地,霎时间砖石炸开,烟尘暴起。
他扭转身体,以毫厘之差躲过刺向要害的短剑,只是被剑气擦过身体,切开了甲衣,在肩膀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连续两剑斩空,白衣剑客心中猛地一跳,仿佛火药炸开,嗅闻到了剧烈的危险气息。
绝顶高手的灵觉,对危险的敏锐感知,令得这个剑道宗师瞬间做出了选择。
没有任何犹豫,他短剑回环,剑光如月光流水,完美无缺护住下盘,
右手长剑则骤然翻转,在虚空中变化连连,遵循着心中那丝感应,施展出生平最熟练的攻守兼备剑招。
同时脚尖在地面一点,整个人随之后撤旋转,毫无征兆隐入盛开绽放的剑光消失不见。
双剑圆转,身形连闪,白衣剑客心神猛的提到了顶点。
只不过,当他准备迎接对方惊天动地攻势的那一刹那,笼罩在精神上的压力却陡然一松。
敌意空空荡荡、危险征兆不存,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那人并没有乘势反击抢攻,而是闪电般继续向前,犹如一枚出膛的炮弹,朝着主桌的那对男女飙射而去。
一张一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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