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果最终暂时搁置买二手相机的想法,在离租房不远的通讯行买了一支二手机,店员和她强调,是iphone,还有128g。
打开手机介面,桌布是一个女生和男生肩靠肩,想解锁萤幕还卡当,余果顿时觉得,自己方才应当是被通讯行店员狠狠地割韭菜。
她在马路口点开通讯簿,输入张望北的手机号码,还有隔壁酒吧的,还有一大片空白,她就沿途散步回家,不妨餐馆电话、便利商店电话,警局警急号码,居家花卉养殖广告,一一加入通讯簿。
再重新点开,食指轻触萤幕一滑,一时半会都显示不完。
心里非常舒坦。
余果怀着这份舒坦,脚步轻飘飘地走回租房,钥匙准备掏出来,就见魏寻敲自己房门。
魏寻也望见她了,对他点点头,手上捧一盘白色纸盘,纸盘上是切成四块的布朗尼。
「徐姐说今天还缺人,问你要不要做。」他把布朗尼塞到余果的胸前:「这我做的,今天来酒吧的都能免费嚐一口。」
余果用拇指跟食指,夹起左边那块,放到嘴巴嚼一口就吞下去,就如魏寻所说的--免费嚐一口。
在钥匙插到门锁时,余果扬起一抹笑:「我今天还是当杜海桑吗?」
魏寻对于余果这个提问感到讶异,却还是解释了:「你今天是江吟。」
「好。」余果跨入房间门槛:「我待会去前台找你。」
今天的夜晚很醉,酒吧似乎在举办某种活动,空气中充满水果酒的香味,能闻到荔枝味,香橙,一点点的苹果。
光是闻到就足以让人微醺。
江吟今天被前台叫两次,一次是有人指名,一次是对面公司老闆在兜里摸出一张黑卡,命令包含前台和工读生,全部排成一排跟他敬酒。
轮到余果要和老闆碰杯时,老闆目不转睛,盯住余果胸前的名牌唸:「江吟。」
「这里。」余果语气寡淡的回应。
「你必须留下来陪我喝两杯,其他人先回去。」老闆笑吟吟地说。
旁人一看变知晓老闆要对余果上下其手,但没人敢劝止,老闆和徐姐是旧识,酒吧能开在这一繁华地带,还不被同行搞小动作纠缠,对面老闆算是费了些手段,谁都知道老闆不好惹,因为没有足够应付的资本。
余果仍然站在原地不动,拒绝说:「我的工作是送餐,不是陪酒,要陪酒你可以找其他愿意的。」
老闆扬了扬眉毛,身体一松,向后倒在皮革沙发上,愜意地翘起二郎腿。
余果以为老闆被她说服,事件落幕了,没想到老闆的秘书在后面给推了一把,余果没有防备,重心不稳,落在张开双臂的老闆怀里。老闆肚腩迅速回弹,那双手固执的缩紧,像是要把余果压扁在身上似的,醉醺醺的说:「女人就是口是心非,非要暗的来。」
宋间那晚亲暱的话语宛如蚊子振翅,现在游荡在老闆的唇齿之间,她驀然脚底发起一阵痒,逐渐蔓延至四肢。
余果强忍住呕吐的衝动,一字一句稳住气息不颤,沉声说:「我要你离开我,现在、立刻。」
但是手没有放开,反而更使劲,老闆亲暱地用下巴磨蹭余果的耳廓,低喃:「如果我说不呢,你要打我吗?」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你敢吗?」
书店旁的杀猪摊,掛在空间任由观赏的猪头,被宰杀前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滋味,极度恐惧与不甘,在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时,无法脱逃的睁大双眼。
他见余果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变本加厉地说:「你的头发真香,你在给别人送餐的时候,我就看见你的头发了,黑溜溜的,真美。」顺势帮余果抚顺缠绕在一起的发尾。
余果感受到强烈的侮辱,胸口的火着急要蹬出来,脸涨红像喝了烈酒。
温度、嘈杂、贺尔蒙,这一切出现在此刻是恰好,不会有人觉察一个女生的被迫。
余果眼神淡了淡,她凑近老闆的后颈,张开嘴,死命咬下去,一圈的牙印,一圈的鲜血。
「谢图南。」烟罗揪住谢图南的外套下摆,他和苏禾同时转身,烟罗定定望着一个包厢,惊疑地问:「那不是余果吗?」
谢图南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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