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冬娟不说话,周亭长刚才还一派祥和的脸瞬间就阴云密布:“徐氏,你真不知错?”
徐冬娟想习惯想说出自己就是回娘家,想说秦氏的错。
昨天听过孩子们背书,再晚上冻一夜还是有作用,她知道自己现在若狡辩,就要再挨打。
于是,徐冬娟低了头:“我错了,不该管娘家事,不该给小弟保媒娶媳妇让继母怨恨。”
她想把事敷衍过去,自己只要道歉,秦氏这个长辈最后就得宽宏大量。
见徐冬娟没有认错诚意,江枝冷哼:“马上莲花娘就要过来了,你有话就跟她解释吧!”
鲁大钱是生意人,对自己媳妇的德行还是了解,知道定是惹出事来才被人打。
可这时候吃了苦还不老实,顿时急道:“你究竟说了啥话做了啥错事,还是赶紧承认了。”
徐冬娟咬着牙:“我承认不该多管娘家事,得罪继母,没办法解释才被村里罚。”
这是把江枝也怨上了。
江枝跟两个亭长对视一眼,俱是摇头: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三人没有继续逼问,既然想不通就继续跪,跪到想通为止。
这些泼妇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你要是跟她一条一条的辩,就是在帮她完成修补谎话任务,简直浪费时间。
况且莲花娘真的来了!
莲花娘是被秦氏给架来的,原本莲花和徐根庆想跟过来,却被李老实劝住:“根庆别去,这种事你插不上话,还是多照看莲花。”
他把自己躲避风险的经验教给徐根庆。
有江嫂子在,李老实一点不担心秦氏,只担心徐根庆去了恐怕要被人拿话挤兑,逼着原谅岳母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徐根庆迟疑一下也就答应了。
再说这边,莲花娘一路上连连求饶:“我错了,我以后不再来了行不行?”
秦氏拧着她胳膊:“不行,你教唆女儿向婆婆讨要钱,要东西,还说以后不养我的,莲花不孝要被休,你这个教唆等于同罪。”
到学堂,见到徐冬娟披头散发跪在几个陌生人面前,莲花娘的双腿瞬间就发软。
都不用江枝开口,莲花娘就连滚带爬跪过来,在地上叩头:“是徐冬娟要我每天跟秦氏吵架,逼她把钱全部拿给莲花,不然以后就不认她,不给她养老。我和莲花没这样想。”
围观村民顿时议论纷纷:徐冬娟不仅自己不孝,还教儿媳妇不孝敬婆婆,心思歹毒!
狗咬狗
莲花娘的这一番话如同灵丹妙药,原本已经半死的徐冬娟瞬间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她瞪大双眼,声音沙哑,指着莲花娘怒斥道:“你在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贪钱,与我没关系!”
莲花娘见状,止住哭声,毫不示弱地回怼过去:“哼,是你说等秦氏不管事,让莲花当家就给你分些钱。”
面对莲花娘的指责,徐冬娟自然不肯轻易认账,她气急败坏地反驳道:“我是让你多帮莲花管钱,没说过分钱,是你自己蠢,听错了!”
她说过让莲花娘偷钱出来给丁家用,可不是这样说要分钱。
二人互不相让,手指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破口大骂起来。
一时间,听得村里其他人也是瞠目结舌,还真是在算计亲家。
江枝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冷笑:真是一出好戏啊!这两个人都不是好鸟,简直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秦氏在旁边瞪着两个眼珠子,指指徐冬娟,又指指莲花娘。
她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哎呀!”“哎呀!”的喊。
以她的脑瓜子,只知道这两个勾勾搭搭跟自己作对,就没有想到在算计自己的钱。
“哎呀,我给莲花的银镯子!”
秦氏猛然想起自己从锦城府拿回来的手镯送给莲花,可别让莲花娘给偷了。
她立即起身就往家里跑,一边跑还一边说:“你们两个等着,要是我知道东西丢了,我跟你们拼命!”
秦氏走了,学堂里气氛顿时就紧张起来。
一些村民跟着秦氏往家去,看莲花娘是不是偷了东西,一些人就守在这边想看最后结局。
有两个亭长在,江枝没有出声,这种本家亲戚的纠纷处理起来最容易得罪人。
自己昨天已经借小孩子的话打了徐冬娟一顿,有理有据,村里没有人敢反对。
现在又该处理莲花娘和徐冬娟,还是让外人来,怎么都跟自己无关。
宋亭长摸摸胡须,一脸严肃道:“小周啊!你们镇这风气实在是不好啊!
以前我只听说你父亲管镇时,镇上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可现在是愈发世风日下。
徐氏在娘家还只是跟后娘不合,嫁出门反而伙同外人算计起娘家财产。”
他这话可是有些胡扯了,徐冬娟已经出嫁十几年,怎么也不跟最近风气不好拉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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