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艳掐着时间又打来一通电话,宣奕接了,语气懒散,“喂,视频我看了,就两秒钟而已,应该没人认得出来。”
“真的是你?你承认了!”
电话那边音量突然高了一倍,秦艳深吸了几口气,心底默念好几遍平心静气,一开口,“你把粉丝当傻子吗?她们一个个显微镜白叫的,你上午的热搜刚降下去,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想办个包年套餐吗?”
宣奕打开冰箱,开了瓶可乐,“没这么严重吧。”
“我现在联系人删视频,估计谢星洲那边应该也会有动作,你跟我说实话,车祸这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路过而已。”
“那就好,我的小祖宗,你现在赶紧睡觉,不许用大号刷微博了。”
“哦。”
微博有什么好刷的,宣奕点开微信,给郁溪发了条消息:睡了吗哥哥。
三分钟后,对面没回,宣奕又发了一条:明天早上不用去接我了,我已经到家了。
这回对面有了动静,屏幕上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yx:知道了。]
宣奕盯着这三个字反复看了几遍,直到手里的可乐见了底,他猝不及防一笑,捏扁了塑料瓶,“真绝情啊。”
第二天一早,韩兵接他去上课,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这次他们绕到了学校西门,那里设立了教职工专用通道,鉴于宣奕情况特殊,校领导特地批准给他发了通行证。
临下车前,韩兵转述了郁溪带给他的话:“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周小俞的?郁先生告诉你多防备着他点。”
“哦?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宣奕早在系统资料里见过这个人,但此刻依旧装得懵懂无知,“为什么要防备他,他怎么了?”
韩兵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怒其不争,“昨天在网上都快被骂成孙子了,你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呢。”
宣奕头一回在他脸上见到这么生动鲜活的表情,也不急着下车了,笑吟吟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也会跟风骂我两句呢。”
韩兵一脸莫名其妙,“我骂你干什么?”
“那你夸我了?”宣奕故作惊讶,他扯开安全带,收敛笑意,“说起来,韩哥你为什么讨厌我?”
韩兵哑口无言,那表情仿佛在说,讨厌你还需要理由吗?
“那不如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这么听郁总的话,还有李秘书、秦姐……”宣奕挨个细数,却发现压根数不过来,“好像所有人都很怕他。”
韩兵脸色一沉,似乎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不该你知道的别瞎问。”
宣奕一挑眉,也不纠缠,干脆利落地下了车,“韩哥,别忘了来接我下课。”
“嗯。”
韩兵面色冷硬地应了一声,像个任劳任怨的老父亲。
宣奕起的不算早,又在车上耽搁了一会儿,找到教室时很不幸地迟到了。
授课教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鼻梁上架着一副花镜,看起来十分严厉的模样,宣奕在人类社会生活百年,体验过各种各样的职业,唯独没当过大学生,听说这个阶段的人类清澈而愚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推开教室门的那一刻,宣奕收获了齐刷刷的目光,包括讲台上的老教授。
一时间,雅雀无声。
他面不改色地找了个前排的座位,两手空空往教授眼皮子底下一坐,看起来十分嚣张。
老教授含了两粒速效救心丸,脸色铁青,哑声道:“咱们继续上课。”
宣奕瞪着两个眼睛听得云里雾里,没几分钟就开始犯困,他昨天晚上压根没睡几个小时,再加上老教授的声音实在催眠,于是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坐在第一排陷入了深度睡眠。
最后叫醒他的不是下课铃声,而是同学们兵荒马乱的脚步声,他挣扎着坐起身,脸上膈出两道红印,边揉眼睛边问:“怎么了?地震了,还是着火了?”
“老师,你没事吧?”
“快到这边歇会吧。”
“他怎么能这样呢,太过分了……”
宣奕不解地观察了片刻,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恍然大悟,“原来是快下课了!”
“来,大家都看好了,这就是传说的天才学霸宣奕,不仅上课迟到睡觉,还目中无人地把老师给气病了。”染着黄头发的男生拿手机对着他一顿乱拍,眼中的嫉恨藏也藏不住,“《声下光年》的冠军很了不起吗?还让粉丝聚集到学校门口,你以为学校是你家开的呀?”
快门声吵得人心烦意乱,宣奕抬手遮了下闪光灯,“你是周小俞?”
黄毛一愣,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你在这装什么失忆?”
“哦——”
宣奕长臂一挥,出其不意打掉他的手机,挑衅一笑,“是那个《声下光年》比赛第四名的周小俞吗?是那个输了只会跟粉丝卖惨哭鼻子的周小俞吗?是那个……”
“宣奕,你闭嘴!”
黄毛气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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