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房间的布设非常华丽,有炫目的金银珠宝环绕,还有珍贵的龙涎香弥漫,以及浴池里漂浮着片片花瓣。
花瓣之下藏着黑色的阴翳。
初六砰地一声推开门,大声道:“快出来!”
黑狐都快睡着了,此刻也迷迷瞪瞪的,“你谁啊,说什么呢……?”
初六箭步上前,直接把他捞了出来,但是底下的黑影却消失无踪,水面清澈见底。
他把黑狐上下打量了一遍,忽然拿起他的一截手臂,皱起眉头:“你受伤了?”
黑狐正享受着美好的淋浴时间,突然被人打断非常不爽,他使劲拍开他的手。
“受什么伤……”可是余光一瞟,那光溜溜的手背上,居然多了几道细小的血痕。
他难以置信地伸手摁了摁,随即痛的龇牙咧嘴。
“阿雪,你在哪里啊?”他忽然委屈了起来,皱起鼻子就要哭出声。
阿雪刚好过来送衣服,在门外听到呼唤,便焦急地进来接过他,轻声哄了起来。
“多谢初大人,这里有我就可以了。”她满脸歉意地看向初六,语气却跟逐客令没区别。
“告辞。”
初六见并无怪事发生,于是也顺着“巡视”之由,转身离开了。
阿雪古怪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一边温声细哄,一边说道:“城主大人听说你受伤,想亲自帮你看看伤势。”
黑狐才发现是光着身,被阿雪抱着。
两抹红晕浮上面颊,他害羞地拢紧了衣服,遮了遮没什么可遮的地方。
“他是大夫?”
“不,他会叫大夫帮你看。”
如今寄人篱下,黑狐想了想就答应了,不多时便来到了城主府上,那里的大夫已等候许久。
屋内的烛光摇晃,窗外的冷风吹得人心发凉。
黑狐被放在座椅上后,阿雪便悄然离开了,他目光追随着那抹倩影消失,就差拔腿追上去了。
一只枯老的手按住了他,转头便看到了一张年迈苍老的脸,那双锐利矍铄的眼睛看得他心里发毛。
老者披着一件黑斗篷,脚跟前有只黑皮箱子。
他忍不住后退挪了挪,这老家伙是什么东西,想要干什么?
“孩子,别害怕。”东方泽在身旁开口了,他依然是露出那张和蔼可亲的笑容,道:“把衣服脱了,让他看看你的伤口。”
提到“伤口”二字,黑狐莫名觉得浑身上下先是发痒,紧接着开始疼痛起来。
那天用“血莲”追捕貔貅无果后, 据初六得到的消息,当夜并无百姓发现妖物的踪迹。
貔貅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让他们断了追踪的线索。
陶执心想既然貔貅嗜“香”, 便再寻找合适的材料,焚香将貔貅引出来。
萧玉折却不认为此法可行, 他说:“貔貅修行千年, 颇具灵智, 跟其他妖兽不同,并不会按照‘本能’寻香。”
总之就是貔貅不会上当了, 现在或许还藏在城里, 看他们一群人无头苍蝇地寻找, 当笑话看呢。
于是, 这件事接连几日没有进展, 初六也就慢慢收回了搜捕的军队。
陶执也不感到沮丧,因为只要貔貅还活着,就一定有机会再抓住它。
日子依然平静地度过,他后知后觉少了点什么,坐在檐下无聊看看莲花。
他问在旁边站岗的初六,“你可知道, 黑狐最近过得怎么样?”
初六想了想,转过身说:“城主待他很好,有求必应。”
“那有想过回来吗?”
“不曾听说。”
陶执顿时笑了, 把一块石子抛向了远方,“小白眼狼。”
面上嫌弃得不行,其实他觉得也不是坏事, 按照黑狐的臭德行,真要待得不顺心, 早哭天喊地回来了。
虽然黑狐是妖,但是本性不坏,现在东方泽待他又很好,兴许能把他引入正途。
陶执偶尔跟初六说说话,却并没有暴露身份,因为在魔修之中,他更愿意相信苍智渊。
只是聊一聊生活,但是心情也好了许多。
如果这些魔修不时刻盯着他们就好了,陶执不无埋怨地看了眼外头,这种被“窥伺”的感觉真不太舒服。
这个时候,他就开始期待时间过得快一点。
……
漆黑静谧的夜,风吹过密林时阵阵林涛。
结界将整座别院都笼罩起来,外面的人听不到、看不见里面的动静。
这是陶执跟萧玉折之间,一个默契的决定,做结界是为了避开初六一干魔修的耳目。
陶执悄然来到房门前,举着拳头想要叩门。
他突然顿住了,总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眼熟……就像戏折子里写的“偷情”。
这个想法把他吓了一跳,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把仙君代入其中一个角色,好像莫名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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