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执扬着脑袋,眼睛瞥了他一眼,状似无意地抹了把额头的灰。
完全将遇到霸王花的凶险隐去,他用轻描淡写的言语, 仿佛就能看起来英勇些。
然后,他就看到萧玉折抬起手,用白绢布给他仔细擦了擦额角。
“这般不小心。”萧玉折低声道。
陶执微微愣住了, 他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目光,明明他们之间已经十分亲密,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如坐针毡。
而且心脏也跳得有点快, 比徒手跟霸王花打架还要让他紧张。
他稍稍侧过染上薄红的脸,掩唇轻咳了一声, “磨磨唧唧的,施个清洁术法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
这煞风景的话一出口,连萧玉折动作都顿了顿,目光幽深不明地看着他。
陶执:“……”你继续,继续!
“此言有理,是我自乱了阵脚……”
闻言,陶执更是心一哆嗦,不禁后悔话不过脑,清洁术确实更快些,可连他自己也大意忘记,怎么还好意思说别人?
萧玉折唇边挂着一丝淡笑,然后一言不发地施了个清洁术,眨眼间陶执从里到外都干干净净。
陶执微微战栗了一下,也许是他的错觉,怎么那么冷啊?
他觉得气氛突然有点尴尬,立即去睡觉也不妥,于是岔开了话题:“仙君,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他说着举了举手腕,上面还有点红色的痕迹。
萧玉折眸光凝滞,把他的手放在手心,轻叹了一口气:“是我太鲁莽了,下手没有轻重。”
其实他刚才没有用多大气力,陶执也是惊讶大过疼痛,至于皮肤上的红痕,则是他自身皮肤较常人敏感,稍微一掐看上去就很“严重”。
陶执手腕被一道灵力拂过,上面的红痕便消失不见了。
他本来还想说上两句,可是萧玉折自责的样子不假,又实在是说不出更伤人的话,于是摆了摆手大度道:
“没事,下……下次注意点。”
萧玉折此刻的自责不假,却不止是因为伤了他,还有之前打算瞒着他,暗中探查灵根的想法。
出于某种个人私心,他暂时不想将陶执卷入纷争,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不堪的过去。
当陶执知道了那段过去,也许从此会对他敬而远之,这张可爱的脸上会出现畏惧的表情。
萧玉折心中千思万想,不自觉便攥紧了拳头,神色也陷入了深重的阴霾里。
“如果不方便说,那我也就不问了……”陶执见他脸色讳莫如深,便不太想追问下去。
他掀开了被子打算继续睡觉,表现得极为懂事听话,其实只是懒得惹上“麻烦”。
但是萧玉折却按住了他的手,深深地凝望着他。
“我想看你的灵根,是为了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四师兄和你的关系。”
陶执听得一头雾水,讪讪道:“我……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从未见过其人,要真有关系的话,那也是自己这个后辈,曾经东施效颦。
“实际上从初见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他很相似,那种感觉无法言喻,这些年与他相貌相像的人有很多,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说罢,萧玉折便缄默不语了。
两人四目相望了良久,也许真是心有灵犀,他们的想法奇妙地发生了碰撞。
所以,这跟探查他的灵根有什么关系?
陶执望着对方的眼神,从原本的茫然不解,到试图理解等等复杂情绪,最后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脑海。
他的目光变得难以置信,犹豫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灵根或许和四师兄相同?”
这偌大的修真界内,只有体质相同的人,却绝没有一模一样的灵根。
萧玉折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他想证明陶执与四师兄是同一人。
“怎么可能呢。”
陶执觉得这个想法荒唐至极,就像是指着天硬说是地,甚至他怀疑萧玉折脑子坏掉了。
一定是伤势严重,导致精神错乱了。
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同情,看着满脸认真的萧玉折,无声地摇了摇头。
萧玉折丝毫不觉这异样眼光,只见他重新握住陶执手腕,十分镇定地开始探查其灵根。
陶执感觉有道灵力灌入,带起丝丝暖意,他既然能随意出入萧玉折识海,那对方也是可以的。
但是,他发现萧玉折脸色有异,紧紧拧起的眉宇昭示心绪不宁。
“你看出什么了?”陶执犹疑道。
过了一会儿,萧玉折放开了他的手,低声呢喃:“怎么会这样……”
陶执试探性问,“我不是?”
“不是。”
闻言,他终于松了口气,难以想象要是萧玉折觉得他“是”那位四师兄,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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