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间面面相觑,胡长深埋头摆手?,他不?想撑伞,不?想见任何人。
父亲将他赶出谢府,偌大的铎州城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胡长深心想,他该何去?何从??
那?对夫妻还要再问,啪嗒一声,下一刻胡长深直直倒在地上,湿透的衣衫坠地,溅起一地雨水——
胡长深两?眼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闯府
两日后清晨, 司马府
“小胡大夫?”谢元贞听罢搁了茶盏,皱眉问:“是胡长深?”
“是啊,”念一将方才菜农说的话重复一遍, “如?今咱们与谢府闹得正僵, 骆大娘不敢明着上?门, 所以才托菜农来递口信。”
“胡大夫怎的忽然病故了?骆大娘又何以认为胡长深就在我府上??”谢元贞好生奇怪, 不由联想到慕容裕亲自迎慕容述回京一事,“眼下外?兄还没回来,谢府这是又有动作了?”
他?们正说着,赶上?独活来送药,追着话问:“胡长深怎么了?”
“是胡长深的父亲病故,谢府厨娘托人带信, 五日?后出殡,他?若得空, 便前去北郊祭拜, ”要说这府上?谁与胡长深走得近,大抵也就算谢元贞面前的独活了,他?紧接着问:“你可知他?近来发生何事?”
“我为何会——”独活或许是觉得这话太?无情,难得转了语调, “我不知道?。”
“骆大娘还让小胡大夫宽心, 他?父亲从未怪过他?, ”谢元贞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何事如?此严重, 竟要闹到离家出走, 父子间无法得见最后一面?”
骆大娘托人带信, 有些话还不好交托给一个菜农,两谢斗到如?今, 眼看是要不死不休,胡长深偏偏夹在其中。胡父心知谢远山为人,这就是要他?儿子的命,因而?这才以命抵命,求谢远山能放过胡长深与独活。
“喝药。”独活不答,只?将药碗递给他?。
“哦,”谢元贞皱眉,但药喝得痛快,“喝完了,有劳。”
念一在边上?递糖,赫连诚命他?栓牢糖罐,以便自己不在时,主子随时解苦。独活送完药转头就走,两人要接着方才的话,那厢独活走到门口又?回了头。
“前些时日?我见过胡长深,”独活顿了顿,还是将方才憋着的话说出口,“就在六疾所。”
说完也不等谢元贞问,这下是真要回自己院子。
念一瞧独活一闪而?过的神情,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别的事,于是他?躬身道?:“主子,要不要去找?”
“既然骆大娘把口信带到我府上?,”谢元贞点头,心里也想弄个明白,“我怎么也该让小胡大夫知晓。”
念一说着便出了府。
刚下过雨,小怜绕过水坑上?前,看看走了的念一,又?瞧瞧谢元贞,“主子近来气色不错,赫连大人若是知道?定会开心的。”
“他?怎么知道??”
“因为大人每月给小怜钱——”小怜跟念一玩儿得久了,口无遮拦的本事见长,脱口而?出之?后才反应过来,当即跪地,三指朝天解释道?:“大人只?是吩咐奴婢记下主子每日?吃穿,天冷添衣,天热便多些可口的饭食,若您气色好一成,大人便多给奴婢两贯钱,算是子钱——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两贯啊,那一年?光是子钱便有二?十四贯,”谢元贞摇头笑骂,“真是败家子儿。”
小怜还在慌张,两只?耳朵凑不出一句,“主子说什么?”
谢元贞一本正经,“这句不许记。”
这家伙可记仇得很。
“奴婢不记,”小怜见主子并没有生气,但还是想问一句准话,“主子,那我以后——”
“听他?的,”谢元贞扫了眼小怜,“这钱给你与念一以后买宅子用。”
小怜花容羞涩,哒哒跑开了。
“雨过天晴,瞧着是个好兆头。”谢元贞闭上?眼,肺腑里的浊气荡清,空气里满是生机,良久他?道?:“愿君一切顺利。”
后院,趁着天光亮堂,师徒俩坐在门槛分拣药材。
不一会儿的功夫五绝已经啧啧三回,拣起药材搁到独活眼前,“徒弟啊,你怎的又?将药材分错了?”
“哪里?”下一刻独活眼睛聚焦,看清了才反应过来,“那我再分一遍。”
“好了好了,去坐那儿休息,”独活大了,五绝也不往他?脑门上?招呼,指着旁边的楣子,“你师父我还不算老眼昏花,我自己分吧!”
独活坐上?楣子,两只?脚一前一后地打摆,那声音不大,却全数进?了五绝的耳朵。
“有心事?”五绝问。
独活摇头,“没有。”
“还想骗你师父,你当师父这些年?白养你?”五绝指指独活那摇出花儿来的小腿,“你心里装着事儿,就在你这脚丫子上?晃呢!”
独活立马停下。
“就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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