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满满的一碗绿豆汤端了上来,碗里的绿豆比方才那两碗加起来还要多,像没有冰镇过的。
“谁要喝绿豆汤?”谢元贞两眼放光。
桌案前,赫连诚却不?搭理,两腿张开坐姿豪迈,光在那里拿勺舀绿豆汤,舀起来又不?喝,像是?专门给谢元贞闻味儿的。谢元贞果真忍不?住凑近轻嗅,鼻尖还有股清甜的香味。
噗嗤一声。
谢元贞就生气了,还躺到床里侧去生闷气。
赫连诚仍坐在外间,见状勺子一搁,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想喝?”
被?子里谢元贞轻哼,像狸子哈气,眼下轮到谢元贞不?理他。
不?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谢元贞闷在被?子里,眼睛黝亮,耳朵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果真下一刻,赫连诚便拿指头?戳他。
谢元贞大幅度地扭开,炸毛的狸子不?让人碰。
不?能?喝便也罢了,赫连诚还拿一碗新的来馋他。
天下哪有如此蔫儿坏的人?
赫连诚听见被?子里越来越粗的喘息,低笑着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谢元贞的脸闷在被?子里,在烛光下看?已?有些熟了。
可熟了也不?妨碍谢元贞生气,他被?赫连诚从腋下撑起,瘪着嘴,屁/股微微腾空,小孩儿似的。
“做什么?”
听这语调,是?还在生气呢。
于是?赫连诚险些忍不?住嘴角一翘,紧接着温热的唇覆上,渡去一口期待已?久的清甜香气。
咕咚一声,喉结滚动,唇齿分离。
“好吃么?”赫连诚眼神危险,低沉的声音在谢元贞耳道里不?断放大,震颤。
谢元贞耳朵都?红透了,赫连诚还要贴上去,追加一句:
“好吃么?”
滚烫的气息将谢元贞整个舔舐一遍,谢元贞瞳孔微缩,眼尾带潮,浑身打颤。
“这会子装哑巴?”赫连诚身/下也不?好受,堪堪收了回来,颇为失望,“那看?来是?不?好吃了。”
说完扭头?要走。
“好,好吃的!”
谢元贞被?放下来跌坐在绵软的床榻上,他手臂酸麻,习惯抱着膝盖,这模样与当年南风馆里别无二致。
赫连诚当然?知道。
不?过是?那绿豆汤碗还搁在外间的桌案上。
五日后,万斛关城门之上
“回去告诉你们的合罕,西番没有你们要找的所谓士兵,要么退兵,要么就率二十万大军翻山越岭灭了我西番国!”
这位言辞高亢,不?畏强权的郎君便是?西番国主派来的使臣戚瑞。工州与西番相邻,卢秉文?得信后便启程游说西番国主,西番不?过弹丸之地,大国博弈,西番便是?阵中扬起的尘灰,所以?此刻不?依靠大梁只怕更没有活路,于是?便赶紧派戚瑞前往与之对?话。
眼下这位西番使臣站在万斛关的城楼之上,态度强硬如斯,他背后是?二十万方镇军,大梁给了他足够的底气,唇亡齿寒的道理可不?能?等到灭国之时才顿悟,
他们没有机会退缩。
“放你祖宗的狗屁!”
城门楼下,五部将领孛兰说完一堆鸟语,被?翻译出来便是?不?堪入耳的几?个字。
“还请两方莫要动气,”谢元贞站在戚瑞身侧,与之四?目相交,他不?知道蛮夷有什么准备,但他与西番却已?决定?联盟,“此事虽起于北靖与西番两国,但我大梁有意与邻国修好,自然?也希望邻国之间勿生嫌隙。”
礼仪之邦向来先礼后兵,谢元贞说完这些话,转头?的瞬间话锋凌厉——
“带人上来!”
互市
谢元贞一声令下, 庾荻跟着士兵脚下踏风,一道带俘虏上城楼来。
“说来也巧,我们在两国交界处寻到两名士兵, ”谢元贞眼睛微斜, 让开一步, 士兵便将两名俘虏往前一推, 撞上垛堞,“不知是否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呢?”
只见这两人衣衫不整,脸上的血渍都没怎么擦干净,见着孛兰喉底呜咽,可嘴里塞着布条,声音根本传不下去。
败者?为寇, 还当着自家统帅的面,
实在太狼狈了。
“我北靖士兵九尺男儿, 哪似这般灰头土脸?”孛兰趾高?气昂, 倒是翻译的梁人缩着脖子,面对同胞底气不大足,“莫不是你们为了息事宁人故意找的替罪羔羊?”
“灰头土脸是因为他?们自己不正衣冠,可这长相的的确确不是我大梁风范, ”谢元贞手扶着垛堞微微泛白, “若是你们不信, 尽可派人上来检验, 看看他?们这张脸究竟是真的, 还是烂泥巴胡乱捏造的!”
声音在城门间一来一回, 翻译眼睛来回翻转, 越听越不对劲,“我, 军爷说不是就不是!”
“那这又是什么?”谢元贞抬起掌心,小巧的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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