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不了了。”孔明苦笑,“他连城主印信都丢给我了,可见决心已经定了,再如何说也改变不了。真是,我要这一块冰冷的印信做什么?”
高手过招都在无形之间,他们这个段位的过招拆招我的脑子理解不了,只能趴在旁边听他说。
“我自负聪明,手段心计一向只对外,没想到今儿却被自己人摆了一道,也好,此事也算给我提了个醒。”孔明唇边含了一丝冷笑,又看我在桌边懵懵懂懂的样子,叹气,“我和卿念都不是蠢人,怎生怎么教你都不能聪明,我也是不明白的。”
“先生!我这不是明白的么!摆明了他们要劝主公,怕你阻拦,所以调开了你,等你回来,木已成舟了,就像现在这样,你就算手段通天也无力回天,只能仍他们摆布了。话说回来,他们能摆布到你一次,我打心里其实是高兴的,终于看见有人能欺负到你了……”我白了他一眼,“你别老是说我笨,会越说越笨的。还有,你头不疼啦?”
我一提,他才觉出头疼的要命。
我上去扶着他:“你再不歇息,明早别想起的来去议事。”
“不去便不去,这还有什么好去的!还有什么好议的!”
他不发脾气,我还差点忘了他这个人其实一直都是有脾气的,只是跟了刘备后,性情也收敛了很多,愈加沉稳,愈加不动声色。
所以他难得发起脾气来,我还格外怀念。
反正只要不是对我,万事好说。
我一摊手:“那你要怎么办?都这个点了,你不安置还能做什么?”
他也想不出来,只叹气:“方才醒的太猛,现在去睡也睡不着了。算了,将公文拿来我看几本吧。”
快四更天了还想看公文?你这脑子当真不想要了才是!
我直接把他推回了里间,丢在榻上,把被子连同自己一起压在他身上,此情此景,好生熟悉,就问他:“你看这像不像在江东驿馆的时候?”
他也想起了那段时日,虽然危机四伏,虽然天天鸡飞狗跳,但是那时我和他之间毫无芥蒂,唇齿相依。
他只有我,我只有他。
那时,他有时间放下身段来哄我,我也全心全意的守在他身边,护他周全。
于是,我笑着问他:“他们总不会也派刺客来刺杀你吧?”
他也笑了笑:“倒是敢一个给我看看。”
“如此,我也可以不用提心吊胆了。”我坐在地上趴在他榻边,一如之前在江东守着他的那时,夜晚寂静,万籁无声,我侧头看着他,看着看着就困了,迷糊中像从前一样去抓他的手垫在了脑袋底下。
迷迷蒙蒙之中,好像听见他喃喃自语:“算了,随他们去吧……也随你去吧……就这样吧……”
翌日他上殿议事,我就没跟着去了,蹦跳着回去找了黄月英,将昨晚的事说了说,她安静的听我说完,对我说:“你且放心,他们欺负不了孔明,我的夫君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欺的。其实你今日应该跟去看看,看你先生是如何把他们欺负回来的。”
我忙道:“我现在去还来得及么?”
她看了看日头,道:“大约是来不及了。”
我哀叹一声,跟她抱怨:“自从进了荆州,这也太安逸了,我闲的都快长蘑菇了。你说曹操怎也不派几个刺客过来,大家都开心。”
“你当曹操跟你一样没脑子?他要派就不是刺客了,是百万大军。”
“这不是也没有打过来么!”
“你当他不想的么,他做梦都想一雪赤壁之耻,只是看主公新娶了孙权的妹妹,我们和东吴的联盟还很紧密,一时不得下手,所以先对刘璋动了手。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刘璋会急急求援?”
我鼓掌叫好:“小姐这般才智不是个男儿当真可惜了。”
“那你且自己分析分析,刘璋为什么独独像主公求援?”
我不解,眨巴着眼睛问她:“不然他还能怎么办?”
她叹气:“罢了,你回去问孔明吧。今儿主公要走,到晚上他会很空,就有时间给你推演这些,你听他推演,就会发现其实现在的形势非常有趣。”
诚然,听孔明推演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不光刘备他们爱听,我也是爱听的。只是他并不是每次都有空推演的那么细致,有时候求他他都不肯。
黄月英安慰我:“你放心,一来刘备走了他也无聊,你诚心问他,他必然有时间给你详解。你好歹也是他教导出来的,太蠢的话他自己脸上也不好看,二来,他且有用着你的时候呢。对了,我已和孔明说了,明日我会回去住一段时日,孔明已经允了,你以后也不用日日跑来。”
我吃了一惊:“你还在生气?都这久了?”
“只是思乡了。”她白我一眼,“我夫君都允了,你还叨叨啥?你权当是你太蠢了,所以让我清净一段时日吧。”
然后,我再如何问,她便都不肯再说了。
刘备终是走了。
我听李追说是午后动的身,大军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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