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听见这一句,倒是很淡定,轻描淡写的只一句:“哦?”
“不怕皇叔与诸葛大人笑话,家父天命不永,两年前仙逝而去,家父只我一个女儿,无奈这偌大的江家只得交到我的手中。江家家大业大,小女子深觉被凡尘俗世所累,管理家业力不从心。”江一心说着这些,倒是语气轻快,声音清脆含笑,“下午皇叔与诸位大人进城时,小女子震慑于诸位大人天威,已有心臣服。又,诸葛大人的声名威震寰宇,小女子若有三生之幸能得诸葛大人为夫君,那诸葛大人自然就是我江家家主,那江家自然尽数可全归皇叔麾下,小女子也可卸下管家重担,好生偷个懒了。”
刘备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张口就道:“不可!”
江一心也不恼,含笑道:“皇叔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刘备喝了酒,就直爽,直言道:“孔明已经给我卖了命,我不能要他连人都给我搭进去!此事我万万不同意!”
江一心只笑道:“皇叔明鉴,此乃两全之事。若能得卧龙为夫,小女子此生无憾。而江家也可尽为皇叔所用。皇叔不要误会,小女子万万不敢要诸葛大人入赘江家,而是愿以整个江家为嫁妆,嫁给诸葛大人。”
刘备嚷道:“这怎么行!这怎么行!那向……”
刘备刚说了一个“向”字,孔明已道:“主公,能否容臣与江家家主单独谈谈。”
江一心也盈盈一拜,笑道:“就请皇叔行个方便吧。”
可怜刘备,原以为自己是主事的,没想到要成给他俩看门的了,只是他俩都这么说,刘备只得转身去了门外。冷风吹了又吹,刘备忽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一股苍凉升上了心头。
江一心言行举止很有大家之风,礼仪俱全,举止优雅,坐在桌子对面捧起香茗,浅盈微笑的道:“不知诸葛大人有何见教?”
“可有别物能换?”
江一心摇了摇头:“并没有。”
“你为何挑我,而不是主公?”
江一心笑道:“大人莫不是在逗小女子?孝直可是力劝皇叔娶吴家姐姐的,大人莫说不知。再说,皇叔日后是要为王为帝的人,他的夫人自然便是日后的皇后啦,我连江家都不想管,怎么去母仪天下?何况……一心倾慕大人更多一些。”这最后一句,声音轻微了些,才带了些许少女的羞涩。
“只江家,还不够。”
江一心笑吟吟的看着孔明坐在长桌对面,孔明容颜秀美,完美的好似一尊神像。
她放下香茗,伸手抚上面容,脸上那淡黄色蜀锦面纱一触即落,面纱后的女子面容年轻明媚,笑容里自有一股活泼与自信。
孔明只看了一眼,而后笑了笑。
“诸葛大人见过天下美人,也拒绝过天下美人,小女子身处川蜀亦有耳闻,蒲柳之姿本不敢在诸葛大人面前丢人,只是,家中双亲已逝,剩下几个长辈也无人能做一心的主,这终身大事无人可托,只得自己厚起脸皮来自卖自夸,让大人见笑了。”江一心一点也不窘迫,“夸完了自己,便容小女子再夸一夸江家。先父有一点远见,江家在先父手上时,已不止于在蜀中经营了,北方、江东亦有涉猎,江家现在也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往来,诸葛大人和皇叔所图者大,日后不会有用不到江家的地方。”
“江家家主是在与我谈生意?”
江一心夸张一叹:“江家曾是侯爵之后,只是早已没落,而今只有生意做的还不错。朝堂政治一心又不懂,与大人谈谈生意,才是一心最熟悉的。”
“家主可知荆州蔡家?”
“一心不敢不知,只是,一心斗胆揣测,皇叔与大人要的是安定蜀中,以图大事。江家规矩行事,又无作奸犯科,斩草除根,似乎不太合适吧?”江一心捧起香茗,吹一口,续道,“大人若再吓唬一心,一心可就要被大人吓死了。”
“……”
“江家有着最详尽的川蜀图,不止山川河流,内至城中商户的后门,外至荒山的每一条小道的长度都有标的清清楚楚,还有南荒详略。这份地图耗费了江家数代人的心血,为此牺牲者不计其数,说是江家镇家之宝也不为过。刘璋库里的那张,不说刘璋了,便是张松献给皇叔的那张,跟我们江家的比起来,简直可以丢了去喂鱼了。大人若娶了一心,这些东西,包括江家的一切,一心全部双手奉上。”江一心来到孔明面前,拂了一礼,做了个双手奉上的手势,双手之中托起茶盏,茶盏中香茗的香烟袅袅升起,缓缓氤氲开来。
孔明看着这盏茶,并没有伸手去接。
江一心也不恼,自管双手奉了茶,笑吟吟的看着孔明。
“大人宽心,小女子身家清白的很,托于大人也是因为敬仰大人,还望大人不要嫌弃小女子姿色平庸,多加照拂。若得大人允准,待成亲之后,无论江家事,还是川蜀事,亦或家国事,一心全都不会再理会,任由大人全权做主。哦,只希望大人略略照顾江家些,不至于使江家覆灭,一心百年后有脸去见先父就足矣了。”
刘璋的书房布置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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