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大笑:“确实是陛下能说得出来的话,你俩就信了?”
“我没有我哥沉的住气,就顶撞陛下,说,有本事现在就和我们过去?否则休想诓骗我们!陛下说,现在不行,因为他只听了我们一面之词,凡事不能只听一面,不能偏听偏信。我恼的极了,只觉得他在骗我嘛哥俩,觉得这天下哪里还有王家哥哥说的希望啊,全他妈是一群混蛋!可是哥哥,他听了陛下这么说,反而拉住了我,跟陛下说,我们愿意等,愿意等你去查明原委,若你真能为百姓做主,以仁为天,以民为生,我们哥俩的命,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后来,哥哥告诉我,如果当时陛下真什么都不问,立刻带兵去帮我们杀了里长,他也断断不会把我们哥俩的命都许给陛下的。你能明白吗?”
我摇摇头。
“因为如果当时陛下真听信了我们的话,立刻就去帮我们报了仇,也只能证明他看中了我们哥俩,更想要我们哥俩给他卖命罢了,那他就不是王家哥哥跟我们说的这世上的希望。”九月将不烫了的玉米丢给我,说,“我破天荒的跟你说这么多,你应该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了吧?”
这,这不是说了一个当年的故事吗?我一头雾水。
九月叹口气,说:“这么多年大人居然没被你气死,好修养啊!向月,这世间荒骨千千万,哪座庙里没有屈死的鬼魂?我全家都屈死了我说什么了?还不是等陛下查明了经过,后来报仇的吗?你不要不顾大局一味的去逞义气。”
我明白了:“是先生让你回来劝我的?”
“大人百忙之中还惦记你这些不平的小心思已经很难得了,你少添些乱。再说,你什么狗屎性子我们还不知道?你看上去无所谓的样子,特么其实心里想把整个益州城翻过来给小兴报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老实样骗骗安三娘还行,骗我?哼!”
轻王的置身事外,旁人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的不爽,确实像一只毒蛇一样啃食着我的心,那不是旁人,那是小兴!
是在我面前被一刀扎死的小兴!
是兴高采烈的给我去买羊肉吃,开开心心拉着我逛街的小兴讷!
城外多一座孤坟,我总要让有人去给她陪葬!
九月突然笑了笑,说:“或早或晚,都有让小兴瞑目的那一天,你的事大人什么时候没有放在心上?你不是能吃闷亏的人,那大人也不是啊,都算计到大人头上了,你不说,大人也不会罢休的,你何苦来哉想自己办?你办的了吗?”
一句“我总觉得现在的先生有些陌生”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出来,府邸里远远的主道那头忽然就乱了起来,仆从们来回跑来跑去,我和九月连忙走上近前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往来仆从见到我后并不停留,也不搭理我,依旧各自奔跑,虽然急切,整个府邸并不慌乱。
九月的目光落在主室的屋顶上,若有所思的说:“江一心出事了。”
我一心停留在小兴身亡的事上,乍然听见这句,吓了一跳,问:“江一心怎么了?被刺了?”
九月赶紧一捂我的嘴,道:“给不知道的人听见还以为你多希望江一心死呢!孩子!江一心和大人的孩子,估计是没了。”周围的来往仆从无视我们,九月兴趣缺缺,放开我说,“你不要去招惹麻烦,离江一心越远越好,我回去休息了,懒得蹚这浑水!”
九月可能是对的,在九月回去后,我看着周身往来急切的各色仆从,他们纷纷从我身边穿过,而我,像是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他们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我。
我到底于心不忍,拉住一个仆从问:“可有我能帮的上忙的?”
仆从不料被我拉住,惊慌的连连摇头,挣脱我就跑了。
“姑娘真要帮忙?”
我回身一看,高阶上站着江一心贴身的婆婆,她站于高台,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冷的说:“姑娘若真要帮忙,便请离主君远些!”
周围听见的仆从均掩面笑了几声,婆婆大声斥道:“笑什么笑!夫人若有闪失,尔等通通陪葬!”
像是有一层透明的水,将我和面前的世界全部隔绝开,再没有人和我说话,没有人在我周身三尺,所有人都神色匆匆,都有事忙碌,我和他们像两个世界的人。
我茫茫然走出府邸,坐在府门口的石狮底下,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和远处繁荣昌盛的街道巷口。不知道过了多久,孔明的马车急急的行驶到府门前,我偏头静静的瞧着,管家挡在我坐的这一侧,将孔明迎进府门里去,孔明神色匆匆,似问了管家什么,管家殷殷的答着,而后,相府乌漆的大门在孔明进去后,轰的一声关上了。
我在石狮底下坐到了华灯初上,远处的街道依然热闹,远不是新野、樊城这种小地方可比的,甚至比昔日的荆州更为热闹繁华,而我,突然想找一口酒喝,便起身向繁华明亮处走去,道路两旁的小摊上,各种或精致或不精致的玩意儿,甜的香的咸的吃食的味道扑鼻而来,耳边沸反盈天都是行人欢笑说话的的声音,满满的都是人间的烟火气,直到这时,我才仿佛下午这一遭似从异界又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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