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病着他不是不知道。
我对他勉强笑了一下,说:“还行吧。”
轻王手指在桌上点了几下,说:“我来问你几个问题,职责所在,希望凤侯不要介意。”
“你问吧。”他问是正常,不问才不正常,“他呢?”
“丞相得避一避嫌。”
我一点头,示意他问,跟他说:“你不要介意我趴在桌上啊,我现在没什么力气。”
轻王很无语:“你下午动手那会可完全不像一个病人啊!”
“生死交关,怎能容病?”我将手从厚氅底下伸出来给他看,手上青白交加,在微微的发抖。
轻王惊讶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突然间动手,一动手就是生死交关,全身绷的太紧了,所以现在没什么力气,不是故意不敬你。”我将手缩了回去,说,“问吧,问完该定罪定罪,不定罪我就回去了。”
轻王从外面喊进来一个人,执着笔墨和纸张,伺候在一旁,然后轻王才问:“敢问凤侯,今日此人是何人?”
我没精打采的说:“轻王没查?”
“查了,此人姓楚,名立,是城西一家车马行的老板。”
我冷冷一笑:“你信?”
“不信,车马行的老板,没有这么好的身手。”
那时莲子站在巷子口,楚立携风雷之势朝莲子飞扑过去,迅捷无比,我紧追在后,多少人都看见了的,而当我拨开莲子之后,他那一剑明晃晃的对我刺来,招招都是要命的招式。
我乐了:“轻王你还不傻啊!”
轻王无语,交代文书:“这一句不要记。”
“丞相大军从陈仓回来进城的那天晚上,我去了城北的桥上看戏,当时九月来找过我,这一点九月可以为我证。”
我突然说到了两个月之前的事情,轻王有些意外,但是他不发一言,继续听着。
“那时,我看戏看的有些晚了,当时桥上已没什么人了,突然来了一个人,唤我凤侯。”我指了下自己现在的装束,“喊这样的我,凤侯。”
轻王若有所思的问:“就是这个楚立?”
我反问轻王:“我认识司马懿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轻王坦陈。
“我和司马懿有旧,有过几面之缘,当时那个人,说他奉司马懿的令策反朱昌,朱昌却欲辱我。这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轻王还来不及审朱昌,但是这事是已经报去他那里了,他是知道的。他微一沉默,说:“我对丞相和凤侯很歉疚,居然没能收到一点风声。”
“歉疚倒不必了,反正他也没得手。”
“他若得手了,我估计得在丞相面前自刎谢罪了。”轻王苦笑。
“司马懿策反朱昌,是想在丞相身后阴丞相一个狠的,但朱昌好色,他又觉得这样的人不能成大事,再加上那时,丞相班师在即,所以他就弃了朱昌,又找来这样一个人,假惺惺的对我说什么牵扯到我很对我不住。”我忍不住骂了一声,“我又不是真没脑子,他若是真对我歉疚,不会在朱昌对我动手前给我透风声的?需要他事后跟我假惺惺的说一句对不起?若是我当时真失了手,被朱昌所擒,他当真会来救我?别逗了。”
轻王很沉默。
“所以我当时掰了桥上的石狮子去丢他,他闪避之间让我记住了他的身法。后来,我有跟丞相说过城里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巡城司怎么搜都搜不到这个人。”我看着自己的手,说,“那巷子里,那家的酒最好不过,他家祖传了梨花白,那真是祖传了多少代的好手艺了,清甜馨香,入喉清雅,所以我带了莲子出门,去寻那酒,想献给……”
轻王点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就遇上那个人了呗!我认出他了,就把他堵在小巷里了,我今天病了你知道的,怕万一抓不住他,想再把他找出来就难了,所以才会燃放讯号,说起来,你们来的倒是挺快的啊。”
“不快不行啊。”轻王叹气,“我们本来都在丞相书房,听丞相调遣部署,你倒好,你放了一个讯号,丞相当时脸色就变了,他回去找你没找到,带着我们就往你那里赶,我说,你是笃定他不会不管你的是吧?哦,这句也不用记。”
我对轻王一摊手:“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他是司马懿派来策反朱昌的暗探,旁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轻王手指点点桌子,道:“凤侯,我也审过那么多的人了,真话假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吗?”我笑了一笑,“那你觉得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为什么要杀他?”
“……”
这一句迟早得问。
轻王又说:“凤侯,你不要想着编一些话,我方才就说了,真话还是假话,我能辨得出。既然此人是暗探,又已被擒,为什么不交给我,你却要动手杀了他?若无必要的理由,你是绝对不会在丞相面前杀人的,不是吗?”
我沉默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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