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殿下,吾王邀您前往大殿一叙。」
早晨,言暻刚用完早膳,便有位奴僕来传旨,言暻和守钧两人整顿完后,便一同随奴僕前往大殿,去拜会那位西轮云新王—兹努亚。
这西轮云皇宫造型简朴,每一幢建筑都是象牙白色的,不像大琛每一座宫殿造型都不同,看起来根本一模一样,若不是这宫里人,恐怕迷路了,绕到饿死都还走不出去。
奴僕领着二人到大殿门口后,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言暻微微行了一礼,便和守钧一同进到大殿,但见到里面情况后,两人却瞬间愣在原地。
只见一个看着十三四岁,一头金色长发,皮肤白皙的少年正紧紧抱住萨拉马,似乎是在撒娇?
「吾王陛下,大琛朝的外使到了,您先放开我吧。」,萨拉马无奈地笑了笑,
而兹努亚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放开萨拉马,又规规矩矩地坐回位置,看向愣在原地的言暻和守钧,用那一口浓厚的轮云口音说道:「二位远道而来,先坐吧。」
萨拉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兹努亚,又望向已经坐定的言暻:「在下听闻六皇子的贴身侍从昨日遭人投毒?」
言暻愣了一下,心里疑惑他们为何那么快便知道,有些试探地问道:「国相怎知我们昨日遭人投毒?」
「是吾妹告知的,详情还是请吾妹述说吧。」,萨拉马微微頷首,向兹努亚请命后,殿后的珠帘缓缓掀起,一身黑纱的女子缓步而出,言暻马上辨认出那头浅棕色长发,有些讶异地开口:「玛央姑娘竟是国相您的妹妹?」
「正是,今日吾妹来,便是想告知关于投毒一事。」,萨拉马笑着点头,只见玛央已经走到言暻面前,微微行了一礼,又转身向兹努亚说道:「吾王陛下,请容我借偏殿一用,我有要事得告诉六皇子与这位贴身侍从。」
在兹努亚允许后,三人便到偏殿去,玛央轻轻将殿门关上,自袖中拿出一个小木偶人,递给言暻:「六皇子,昨日我梦见那下毒之人的踪跡了,之后便自他尸身上找到这木偶人,你若认得,便知道真凶是谁。」
言暻愣了一下,接过那小木偶人,他看着木偶人身上缠着的布条,忆起了幼时的某个情景,那是某个冬日,刘氏疯病又犯,不分青红皂白的痛打言彻。
言暻永远记得那时的夜晚,言彻拿着小木偶人,哭着将它扔进火盆的样子,脑海里瞬间回盪着少年绝望的叫声。
「都是皇后害的都是父皇害的都是他们害阿娘变成这样!」
之后刘氏过世,言暻再未见到哭着跑来找他的言彻,几年过去,言彻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总把笑容掛在脸上,还对皇后非常孝顺。
言暻看着手里的小木偶人,缓缓说了句「认得」,幼时言彻和他彻夜谈天的无忧笑容,似乎被什么东西抹去了。
宫中薄凉,言暻本以为自己体验得很是彻底,然而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多么幸运,原来有的人早已无路可退,只能与黑暗融为一体。
生在宫中的人,争权夺利,为此头破血流是正常不过的事,即使昨日曾同寝而眠,并肩谈心,或许明日便是刀剑相向,你死我活。
玛央见言暻不言,叹了口气看向守钧:「这位公子,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们回去将要发生什么事,不过你记住,要是六皇子让你去见你父亲,一定要去。」
守钧有些疑惑地想问清楚原因,但玛央只是挥了挥手:「先走了,我们就此别过。」
偏殿中仅剩言暻和守钧二人,言暻面色凝重地将那木偶人收好,缓缓吐了口气。
他隐约觉得,现下已经没有让他软弱退缩的机会了,自昨日守钧中毒那刻起,
那些隐藏起来的杀意,已经扑面而来。
涤心院。
「你们放开霓牵!这一定是误会!你们放开她!」
宫里,涤心院早已被士兵们包围的密不透风,阿列死死抓住两眼通红,对士兵们大吼大叫的沁儿,但任由她如何地吼着,那些士兵仍面不改色地进入涤心院搜索,而霓牵也站在一旁,毫不反抗地被扣着。
「沁儿姑娘,事关嫡皇子遇刺,我们这也是万不得已。」,领头的男人一身鎧甲,看上去英姿颯爽,却是一副嚣张至极的表情,他讥讽地看着沁儿,冷笑一声:「要是你再吵闹,下一个被抓去行刑的人就是你。」
「我呸!你和你那皇后姊姊都不是好东西!八皇子死了干我们六皇子什么事!就说了不是他!绝对不可能!」,沁儿见到凤宇那一副表情,瞬间大为恼火,然而凤宇只是惋惜似地摇了摇头,露出一副悲戚的样子:「可惜呀,你这话宫里有谁会听呢?六皇子吗?哈哈!」
沁儿差点就要衝上前去痛殴凤宇一顿,却被阿列硬生生跩住了,凤宇见她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笑得更加猖狂:「真是可惜啊,一回来宫里,正好,六皇子就要去陪着黄泉路上的国巫大人,你说,谁还会听你说话呢,小姑娘?」
沁儿也不再吼叫,只是无语,眼泪瞬间扑漱漱地流下,她心里原先就慌,此刻更是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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