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谁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将目光落在了窗外的风景上。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周运祥这次出门,心胸、眼界的确都开阔了不少。
但最大的收获还要数对自己能力的重新认识。
他曾经为自己设想的仕途,是考上功名后在翰林院做个编修之类的闲置,虽然琐碎,但日日与文字作伴,平淡安生,不易得罪人,最能独善其身。
没想到出了一趟门,发现自己的心算能力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发挥强大的作用,而一路的所见所闻也让他产生了从独善其身到兼济天下的思想转变。年少时读书报国的初心似乎回来了,他想要改变,想为这片土地、为百姓、也为自己这一生,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这么一路思考着,离京城越近,心境越平静。
去时的忐忑不安,全都变成了来时的疏阔豁达。
于娴娴比他早一日到家。
“我回来啦!”她一路小跑着上了山。
九霄阁的弟子见她回来了,纷纷打招呼:“师叔好。”
——“师叔似乎清瘦了些。”
……
于娴娴飞快地把这些招呼抛入风中,一门心思地冲上山顶。
“师父——!”
可恶,他居然不在!
于娴娴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影,抱着胳膊在院子里嘀嘀咕咕:“枉我一路跑回来,还给你带了礼物,都分开一个月了,还躲着我?!”
哼。
生气,抬脚踢了一下眼前的石凳子,结果受苦的只有自己的脚。
虽然如此,还是把怀里藏着的一个小礼盒放在了竹屋内,然后一瘸一拐地下山了。
待她走远,龙卿才从房顶上跳下来。
叶栖元在一旁说风凉话:“堂堂帝尊也当起梁上君子了?”
龙卿不理他,把桌上的盒子打开。
叶栖元:“呦,这腰带上的花纹甚是别致,想必是西北少数民族的绣样,真好看。”
他还想靠近些端详,盒子已经被龙卿合上,揣进了兜里。
叶栖元:“……我看两眼怎么了?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自称救命恩人有点夸张,但龙卿最近陷入梦魇的时间确实越来越长,在于娴娴离开的这段日子,龙卿最长的一次竟然昏睡了三天。若不是叶栖元从旁照料,他这么水米不进地睡下去,早就虚脱了。
每次苏醒后,龙卿都会越来越沉默寡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叶栖元探过他的内力,发觉他的无情决散得越来越快,很是诧异。数十年修炼的内功若是散了,主体必然会受到冲击,叶栖元还曾担心龙卿会受到反噬。
可也许是梦魇的力量与他散功的力量互相抵消了,他几乎没收到什么伤害,连叶栖元最早给他配的抚平气息的药丸都不需要吃了。
真是福祸相依,妙哉。
不过令叶栖元开心的是,龙卿虽然嘴上不说,对于娴娴的在意却是表现得越来越明显,照这么下去,一对璧人,好事将近咯。
墙头草她两边倒
回京后不出三日,周运祥的嘉奖令就下来了。
皇帝说他办事得体,立了功,把他调入了吏部,年仅二十就当吏部正四品的官员,绝对是风头无两。
虽然于娴娴当初的设想是给周府抬上世袭的王位,不过这个吏部正四品也不赖,这点从调令下来之后,周府快要被媒婆踏平的门槛就能看得出来。
周夫人一扫上个月的晦气,在京城夫人圈内十分长脸,老侯爷也人逢喜事精神爽,病不药自愈,周府上下比当初周运祥考中进士还要开心。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闵家了。
“听说,周大人这次办事非常得圣心,太后还说要把某个公主许给他,以后让他当驸马;又有人说,有位郡主看上了周大人,竟然亲自下了名帖……”暖玉一边汇报着从外面听来的消息,一边窥着主子的脸色。
闵李氏相当肤浅,听完直拍大腿,悔得肠子都青了:“哎呦这个小侯爷真是文曲星的命,以后要大富大贵的,好好的姑爷就这么错过,可惜啊!都是你这个不长眼的,要不然驸马爷就是我家姑爷了!”
闵香伶一拍桌子:“什么驸马爷?都是传言而已,做不得真!”
闵李氏不甘下风:“那升官总是真的!这么年轻就当了四品,还是在吏部、吏部啊!那是多少人眼巴巴看着的肥差!”
闵香伶:“够了!不就是一个官儿么,我当初在缥缈楼,什么样的大官没见过!为官在朝中身不由己,还是当个商人太太比较好。”
闵李氏撇着嘴:“呦,那也得看是什么商人!皇商跟普通商人那就是两说了,当初我看卓洪有龙令,还当他至少也是个皇商,背后有人,没想到那龙令竟然是别人借给他的!老娘真是被鸡啄了眼,竟然上了这种当!”
提到龙令,闵香伶也是一肚子的火。在京都筹备婚礼,里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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