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两层的小楼,还带着一个院子以及后头一排房子。
无味馆的老板龙三娘虽然是个女子,却也在这里站住脚了。店里还有个厨子是胡大娘,说是这龙三娘的姨母,也是个早年寡居的。
她还有两个儿子,一个是账房加帮厨,一个是跑堂的小二。
除此之外,还有个亲戚是这燕京城京兆伊府衙的捕头,捕头算不得什么。可毕竟是个地头蛇。
轻易倒也没人找麻烦来。
无味馆开了七八个月,竟也每日也客似云来,十分热闹。
夜里的时候,这南屏街虽然不如梁河边上生意兴隆,那边河上多画舫。周遭也是各种青楼楚馆。
不过,店里倒也还是生意不错的,只是此时,委实天色不早了。
等到蒋员外吃饱了要走,店中已然稀稀拉拉没几个人了。
蒋员外满足的擦了嘴,笑呵呵的:记着吧,正好,我今日来还有个事呢。过几日我娘的生辰,请了燕云楼的戏班子。也想请三娘届时去家里做一做饭菜如何?
自然好,只是我们也就这么几个人,您家里办这样的大事,怕是忙不过来吧?龙三娘笑盈盈的,和善的很。
那自然不能叫你们几个就忙过来,多数东西都我们预备,自有府上的厨子帮衬,你们只需管几桌要紧的宾客就好。蒋员外笑道。
好,那到时候,我准时带人去就是了。龙三娘道。
蒋员外就满意的拍着肚皮走了。
他常来,不会每次都结账,都是先记账,然后一个月一结算。
从不赖账的。
蒋员外走后,店中几桌也陆续走了。
最后只有墙角那个读书人模样的人,还依旧坐着。
他面前几个小菜全都没动,唯有那一盘子鹅蛋香椿饼,倒是吃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说:
新人预警,民俗神怪,家长里短。要是奔着男女主的一对一爱情看,那就不太适合了。要是看看世间百态,就一起走下去吧。谢谢大家。
深夜不归人
街上虽然还有不少人,但是渐渐的,南屏街上还是安静了下来。
外头的灯火也没有之前那么明亮了。
小二长生将店里的灯火也灭了几盏,瞬间整个大堂也暗淡了下来。
这位先生,还没吃好么?长生笑呵呵的走过去。
那人张张嘴,好久才沙哑的道:吃好了。
既然是吃好了,就该回去了。长生道。
该去哪里呢?那人像是问长生,也像是自言自语。
你从何处来,就回何处去。我有一盏指路灯,倒是可以送你一程,只是你需要用东西来换才是。龙三娘清脆好听的嗓音,与之前有不同。
就连样貌也有些不同。
明明就是普通的衣裳钗环,样貌是美的,可也远不到倾城。
但此时,她从后头进来,却像是从天而降一般。
那书生模样的人脑中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
疼了一下,然后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他缓缓起了身,做了一个长揖:学生刘书眀,漳州人士。迷途至此,还望娘子指点迷津。
漳州刘书眀?长生笑起来:这可就有意思了啊。
正说着呢,张捕头忽然来了。
什么有意思?
哈,你看,这是真李逵,还是假李鬼?这一位,说自己是漳州刘书眀。长生笑呵呵的。
张捕头看着眼前这个人也是蹙眉:漳州刘书眀?
学生正是漳州刘书眀,不知列位
书生轻轻蹙眉。
龙三娘伸出手,在他眉心轻轻一点。
如水波荡漾,刘书眀恍惚了瞬间,前尘往事就如烟云一般滚入他的脑中。
许久,他脸更加苍白,身子也渐渐透明:我死了
你自然死了,如今的长公主驸马,乃是漳州刘书眀,也是去岁探花郎。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人生得意。龙三娘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轻轻笑了笑。
她说着这些,却似乎这些与她也没什么关系。
眼前的刘书眀浑身颤抖着,不多时就将地面湿了一大片。
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面色扭曲狰狞。
你想好了么?要不要我送你回家?龙三娘问。
不不,是是谁杀了我?我是谁?刘书眀是谁?刘书眀颤抖的更厉害了。
龙三娘起身,在柜台后头的白瓷罐子里,抓了一小把决明子。
又在一边提了一壶热水,冲泡了一杯茶。
亲自拿去了刘书眀那:喝一杯清心明目的茶吧。
刘书眀渐渐不抖了,当他不抖了,地面上的水渍也就渐渐干了。像是从未有过一般。
他喝了那一杯滚烫的茶,也丝毫不觉得烫。
就连杯底的决明子也被他吞吃了进去。
许久后,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身体凝实了不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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