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落在他头上,他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要说后头的妻子是他真心喜欢的人,可前面的妻子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辜负哪一个都是错。
你不肯叫后头的妻子来燕京城做妾,我倒是高看你一眼。想来这些年,她知道你的苦楚,倒也不恨你。三娘道。
这确实是实话。
妻妾说来对男人来说没什么,可一旦做妾了,那两个孩子身份都要跌落一大截。
倒不如丧父。
这男人,也算是负责了。
我时常问自己,我这一辈子,是不是谁都对不住。男人抹泪:半辈子过去了。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哎
三娘笑了笑,摆手:人活着哪里能不犯错呢?其实最可怕的不是犯错,而是不能承担。
作者有话说:
介个故事还没完,如果你们是他,怎么选?如何做到尽量不伤害所有人?
一线光明
男人叹口气:是啊
我前头的妻子,是个厉害的。她看重地位。不过也是,我娶她的时候她就是嫡妻。没道理叫她让步。那时候,我母亲曾说过,叫后头的妻子进府来,就当是个平妻。可燕京城没有平妻。那不就是妾么。
那样对谁都不好。十一年过去了。我与前面的妻子也早就貌合神离。不怪她,是我不好。在我不在的那些年,她照顾老人,养育子嗣。等我回来,后来又为我父母尽孝,送葬。她对得起我了。是我不好对不住她,却又对不住后头的人。
该还的债还了就好了。三娘笑了笑起身:人只要心中有负责的心,总能做得好。可能不那么完美,但是能知道愧疚,总是能弥补的。
那人再度谢过了三娘,这才离开了。
拿了五两银子,找了一个客栈住下,又去买了几件衣裳。
果然,六天之后,就有人来找了。
找到那个客栈的时候,他正坐着发呆。
那是一个青年人。样貌很好,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
他有些不敢认,还是上前询问了名字。
男人激动不已:你是你是齐儿?
那青年一下就跪下来了,泪流满面:爹!
十一年没见,他心里想念的很。
两个抱头痛哭过一场,男人还是答应跟他走了。
其实他也就四十出头,不算太老。
只是这些年的煎熬愧疚,以及这一场大火和被扫地出门的打击太大, 显得实在憔悴罢了。
临走,他带着儿子,又去了一趟无味馆,不光是还钱,还吃了一顿便饭。
三娘亲手给他们做了个粉蒸肉。
用上好五花肉切片,裹上做好的糯米粉,下面铺着南瓜蒸出来。
软绵可口,肥而不腻。
我这就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了。多谢娘子。那男人笑呵呵的:这是我儿江齐。
江齐起身,郑重其事给三娘作揖:多谢娘子,娘子的恩典,江齐记住了。
没说什么报答,说了就太刻意了。
三娘笑了笑:和睦团圆,是一件好事。心中都不要再生怨恨就是了。
娘子的话,江齐记得了,也明白。并没有什么怨恨,江齐没有,母亲和妹妹也没有。世事弄人,造化无常。谁都没有错。江齐心里知道,三娘说的是他们不用怨恨爹,也不用怨恨爹的原配和嫡子。
确实没有什么好怨恨的,他们在后,人家在前。就算是错,也是他们的错。
是啊,没什么怨恨的。以后我就住在那个呃小城镇里养老了。男人笑呵呵的。
而男人也不恨嫡妻和嫡子。
或许一开始被赶走,他也有些恨吧。
可想想这么些年,也是他对不住他们。
如果家里的一切都留给他们,他们就高兴的话,可以的。他也无所谓了。
江齐扶着男人,上了一辆青布骡车。
临走,又对着三娘作揖。
走远了,三娘笑了笑:这男人,明明是该朝堂显威,封侯拜相的命。却因天灾,成了如今这样。也还好,他尚有退路。朝堂显威是不可能了,却能安度晚年。
骡子车往城北去,出了城门,一路往东北走。
马车里,多年不见的父子正说着话。
好像这些年的离别,更像是一场梦。
离开了燕京城,男人心里的枷锁也就没有了。
身后与自己无关了,那就往前走吧。
还有人,一直等着自己呢。
而燕京城里,一处繁华的院子中,一个贵妇人正在喝茶。
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坐在她身侧:娘,您心里要是不好受
没什么不好受的。贵妇打断他:你呢?
我也一样。以后有我孝顺您呢。
贵妇笑了笑摆摆手:以后就指望我儿了,我就做个不管闲事的老夫人吧。
没多久,新建的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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