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忠叔,还有薛田。最后,还有三娘。嬷嬷不知,三娘身份来历尊贵。能被她看上,是我的福气。嬷嬷如今不是看见了么?
难民
范嬷嬷点点头:哎,纵然是担心你,可我又能如何呢?只是你这样,终究怎么办?
嬷嬷不知,嬷嬷听过妖么?我如今,就是那样的。有三娘帮我,我会一直在。千秋万载,都会记得你们。说不定,来生嬷嬷转世去了哪里,我都知道。
范嬷嬷想了许久,笑起来:也好,这也好。三娘是个神仙吧?
是啊,哪有那么好看的人呢?是个神仙。所以她教我修炼,我会一直好好的。
那也好,那也好。范嬷嬷牵着薛冲的手,缓缓闭上眼。
一刻钟后,三娘拿出了照虚灯。
就从薛家打开了通道,送范嬷嬷下了地府。
过去,是我不懂事,是老奴的错,希望您别计较。我们冲儿最喜欢您了。范嬷嬷看着四周的雾气,心里不安。
无妨,你以母子之情看,对我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有戒心,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三娘笑道。
那就好,以后他就靠您了。
有我,还有我店里的那一群人。我们都有悠长的生命,都能陪着他一直走下去。你不必担心。你们家小将军本就是半路夭折的命。决计过不了三十。战死,便是他的归宿。
哎,薛家的男人啊,都短命。我还以为,他不做将军后,就能打破这个规律。没想到啊
三娘笑了笑:不必担心了,你一生无恶事,来生定能投个好胎。你的冲儿有我。
走到了苦海边,三娘将她送给了摆渡人。
范嬷嬷回头,看了好久,直到看不见。
范嬷嬷的丧事是薛田办的,他以亲母之礼办了这一场丧礼。
无味馆里,薛冲坐在院子里喝酒。
三娘走来,坐在他身边:你不习惯,不过没关系,总会习惯的。因为你永远不会孤单。有我,有长生他们。还有菜菜他们。以后我们会走遍世间每个地方。
薛冲点头:我是不太习惯,不过人生在世,本就是这样,不是自己告别,就是别人告别。总归是要告别的。
我比他们都幸运,因为有你。
大抵是因为并非凡人了。所以小将军没有纠结太久。
日子照旧过。
这一天,无味馆门口来了一辆驴车,车上拉着七八个孩子,都冻得直哆嗦。
因也没有车棚,只有一个板车。孩子们看起来都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赶车的是个胡子大汉,另一头还坐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都做普通打扮。
他们停下来,要来无味馆吃饭。
可却不带孩子一起,只是吩咐长生:给我这驴子一些草料,孩子们就坐车上等着。
好。长生也没多问一句。
等那貌似是两口子的人进去了,秀娘才道:这些孩子是拐来的吧?
长生摇头。
孩子们和马车还没送去侧边的马厩呢,这马厩和停车的地方是后来张大租的,无味馆里也有两头骡子使唤。
总要有地方停。
还没停好,有个孩子不知怎么没坐稳,就从后头掉下去了,嗷一声就哭出来。
姚婆正好过来,瞧见这个就哎哟了一声去把那孩子抱起来。
那两口子此时也跑出来,张嘴就骂:哪个杀千刀的娼妇敢动我家的孩子?
这就骂的难听了。
姚婆是个能说媒的,那嘴皮子还能不利索。
立刻就与那妇人对骂了起来。
不多时就有街坊们出来了,自然向着姚婆,这两个人一看就是外地来的。
拦着他们,快去报官,别叫跑了,八成是拐子。这大冷天的自己进去吃好的,把孩子丢在车上冻着。什么狠心爹妈能做出来?
就是,看这孩子们的穿着,赶紧的,我这就去报官。
忙有人跑着走了。
那两口子显然有点紧张。
家里穷,自然穿的不好,我们哪里就吃什么了,不过是进去买了一起吃。孩子多,怕进去惹人厌烦罢了。那男人方才还黑着脸,此时倒能笑出来了。
只是众人哪里买账,越是这样,就越是要报官去。
三娘此时出来:听口音,是北边来的吧?这些孩子,怕不是北边难民们的?
对对对,就是,都是他们养不起,要饿死了,这才卖给我们的。那汉子忙道。
是吗?我却是不信的。是是非非,送你去衙门分辨就是了。
三娘一眼就看见那汉子身后张牙舞爪的几个鬼魂,个个都是冤死的。
而那几个孩子虽然瘦弱,却不是那种快饿死的样子。
甚至有的孩子衣裳本身质地还不错,只是脏了破了。
那两个人被拦着,想跑也跑不了,那男人试图冲出去,被薛冲一个窝心脚就踹翻在地。
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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