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似乎不认识他,也是因好久不见生人,对方还是个男子,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阿谭,你怎么了?”云启上前,眉眼满是担忧。
“是我啊,不是说好等我回来的吗?”
“我们……”她眼睫颤动。
“你忘了?在庄子的那三年,是我们日日陪伴此次,亦是我陪你熬过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啊。”
闻言,她身子一抖,头剧烈疼痛,疼的喘不过气来,晕厥过去。
醒来,云启坐在她旁边,红着眼同她说着他们的那三年。
得知她回京后的遭遇更是心疼的替她擦去眼角泪水。
云启道:“阿谭,你别怕,我在。”
她愣愣望着云启不说话,关于庄子那三年的记忆她完全没有了,头疼的不行,只有一道蓝衣背影,她不知道是不是面前之人,可似乎除了他再没旁人了。
云启道:“我陪你找回丢失的记忆,也会娶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娶你,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
她哭着就笑了,心头的委屈也因这句话而放大,抱头痛哭。
只觉,云启真的是待她最好的人,是她阴暗世界里的一道光。
谢谭幽看着面前景象,陷入迷茫,可她还是试图去拉自己,劝说她:“不是云启!你的记忆没有恢复!不是他!不要信!”
见自己不为所动,谢谭幽声音止不住的拔高:“谢谭幽!不要信他!去寻找你的记忆!不要信他!”
“不要信他!”
“不要信他!”
谢谭幽猛地坐起身,胸口剧烈起伏不定,一双眼睛死死睁着。
“大小姐!”银杏哭声一顿,反应过来后一把抱住谢谭幽放声大哭:“大小姐,您吓死奴婢了。”
天知道,谢谭幽昏迷时,她有多绝望,只能一遍一遍的给她擦拭身子,又将她身子捂热,见她依旧迟迟不醒却一直噩梦不断,一会哭着说不要一会又委屈说没有,一会大声说不要信他的时候,银杏都怕死了。
谢谭幽呼吸急促,梦中种种就在眼前。
那种绝望难过还萦绕在心头。
耳畔忽然响起空静大师的声音:“前世今生。”
“谭幽,该醒了。”
谢谭幽浑身打了个冷颤。
莫非,梦中种种真的是她的前世。
谢谭幽瞳孔骤然紧缩,她去西街时也是遇到了蒙面之人,可清白尽在,梦中却是实实在在被毁。
如果真的是前世,那因何发生了变化呢。
!
想到什么,谢谭幽倒吸一口凉气。
燕恒。
那日西街,是燕恒出手救她,否则此刻的她定如梦中那般,受世人指指点点。
谢谭幽心脏狂跳。
她实在不敢相信前世今生这一说。
可如果不是,真的无法解释得通她为何总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
梦中种种与现在又都不一样。
她明明是在庄子住了三年,还丢了三年的记忆,可现实却是她在青龙寺住了三年,她并未失忆。
谢谭幽忽然有些无力,只觉无形之中像是有一只大手将她往前推,却不是推往黑暗,而是光明。
那只大手很大,将她牢牢护在其中,改变了她悲惨的开始。
又忽然想起那日梦到的温凛表哥。
若真是她的前世,那温凛表哥定也还活着。
她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原本的将信将疑因想到此处迫使她坚信,那便是前世。
心头也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云启怕是知道了温凛表哥存活于世,现今曾在外祖父手下的兵皆在南疆边境,足足五万余人,陛下一直心痛定国将军府诸人的离去,若有朝一日表哥真的回京,陛下必定重新启用,让他回归战场。
皆时,表哥手中有五万的兵又得陛下看中,云启若是娶了她,表哥在众皇子中自然会选择他。
好算盘。
她是该夸云启目光长远,还是心机深重呢。
“银杏。”谢谭幽出声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回大小姐。”银杏擦去泪水,虽不解,还是答道:“今天是正月初六啊。”
正月初六。
还有六日,便是她与云启大婚的日子。
不能等了。
她必须要尽快解决眼下之事,嫁给燕恒,谋得权利,若表哥当真还活着,待表哥回京,也有坚强的后盾,至少不会落得上一世那般的悲惨下场。
她亦不会让云启利用她或是表哥。
谢谭幽攥了攥拳头,起身下床。
“那日,我让你买的东西呢。”
银杏闻言一愣,是那日出府,谢谭幽先行回来,她一人留在后面趁人不注意去了药铺,想到那药效,银杏有些担忧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咬了咬牙还是将藏在小塌底下的包袱拿出来。
“大小姐,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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