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那时才七岁啊,火势那般大,如何能逃出呢。
一路走着,便到了大理寺卿府邸。
萧然听闻她来,皱了皱眉还是站起身前去迎接:“不知,燕王妃前来所为何事?”
表面和内里他与谢谭幽都不是很熟,唤她一声燕王妃也是应该。
谢谭幽开门见山:“云霄太子一案,大人查的如何了?”
萧然眉头一挑,似是没想到谢谭幽会来问他这个,他轻笑出声:“我以为王妃是来问我关于宁月公主或是定国将军府一案。”
“陛下让大人查云霄太子一案,莫非大人查的却是其他?”谢谭幽不答,反问。
“那倒不是。”萧然道:“只是有些意外王妃会前来问这个。”
“不过是想确认可否查到什么,从而好审下一个案子而已。”
“那倒是不急。”萧然说的意味深长。
谢谭幽皱眉:“何意。”
“有些案子是要等人的。”
“……”
谢谭幽不明萧然话中意思,却也没追问。
从大理寺卿出来,她一路沿街走着,最终在炊烟记楼下站定,以往路过,她都没想过踏进来,只是想过,在有一日,从秦国公府中拿回本该是温栖的东西,或是毁了这里。
这里因温栖而起,她不在了,旁人亦是不能因她而享受全部。
想了想,谢谭幽还是决定抬脚进去看看。
与记忆中的不一样,里面摆设尽显陌生,都仅着京中权贵的喜爱去弄,奢靡又俗气。
酒气弥漫周围,纨绔子弟笑声朗朗,酒多了三两个一群,谈论着今日趣事。
女子甚少有来这的,会过来的不是皇家之人就是朝中大臣嫡女,来也会是结伴而来,多半都是去往二楼雅间。
像谢谭幽这样一人带着婢女进来的,似乎还是头一个,是以,她才进去,便引得大厅中人频频回望。
一身淡粉色的衣裙,面容姣好白皙,眼神清明而亮。
有不少人对她陌生却又觉得面熟,总觉在哪里见过,又是想不起来。
“我当是谁呢。”
大厅之中,忽然响起一声嗤笑,众人回望,只见,秦怀安正把玩着手中酒杯,冷冷盯着谢谭幽,唇角笑意嘲讽。
炊烟记是秦怀安母亲名下的,也是因此,他的狐朋狗友数不尽,忽而闻近日不怎么爱讲话的秦怀安开口,为与他打好关系者,忙笑问:“秦小公子认识这个美丽姑娘?”
“是挺漂亮。”秦怀安答非所问:“与她母亲一样,除了会勾引人就是会勾引人。”
秦怀安此话一出,大厅内谈笑之声散去,只剩低低交耳和看戏者。
众人指指点点。
谢谭幽看向秦怀安,她眸子清清没有一丝怒气,也没有言语,看上去倒是一副任人可以随意欺辱的弱小模样。
“你们有所不知。”见她这模样,秦怀安冷笑道:“她比她母亲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谓是来者不拒。”
“我看,今日出现在这,怕是又对谁起什么心思了。”
他言语恶毒,神情懒懒又戏谑,今日见到谢谭幽在他意料之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恨这样的人,从幼时就很讨厌,长大了,看她与幼时不一样的性格更加厌恶,那般的柔弱总被人欺负,不知道哪天就会死还不如死在他手上。
只是,他没想到,谢谭幽竟然会与燕恒站到了一起,而,更没想到,秦氏和谢音柔会死,连个提醒都没有,就被燕恒杀了。
因此,祖母几乎哭瞎了一双眼睛,却又无可奈何。
秦怀安几句话出,会看脸色的人,便开始藉着醉意说尽侮辱不尊重的话语,就连二楼之人听见下方响动,都是站起身来瞧着。
二楼雅间内的云裳听闻身旁贵女的话,轻轻皱了皱眉,还是放下了茶盏,推门出去看。
只见,楼下以秦怀安为首的几个纨绔子弟,唇角微扬,长得人模狗样,说出的话却是难听至极。
这样的话,随便单拎一个出来放在其他女子身上,恐会哭红了眼,严重者更是恨不得去死。
谢谭幽却是面色平静的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迫切的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抬脚想下楼,可才走了一步又顿住,回想脑海中那人同她说的话,还是没有走下去,就站在楼上看着。
耳畔是嬉笑侮辱声,谢谭幽都未搭理,只是看向秦怀安,眸底深处似是有寒冰,二人视线对上,她忽而笑出声:“秦公子倒是令我意外,据我听闻,你与秦氏关系并不是好到那般地步。”
“怎的每每见我都要因她而与我作对。”
“谁告诉你,我只是因为她?”
“难道你敢说,我说的不是真的?难道你没有和你母亲一样……”说到此处,秦怀安声音忽然一顿,话锋一转:“奥,我倒是忘了,你与你母亲不一样,当年,是你母亲不要脸的缠着旁人,惧怕你母亲身后势力,才不得不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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