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不需要知道。”
下一秒,双方便陷入打斗中,冰剑风声参杂,谢谭幽与三人交手,手中软剑如银蛇般助她巧妙拦住对方利剑又一剑刺进对方胸膛,软剑沾染鲜血,越发利,她转身一脚踹向侧面而来的黑衣人,而后,一箭刺向后方执剑刺向她之人,软剑速度极快,她枪先一步,将人刺穿。
谢谭幽面颊被溅了鲜血,眸色沉又冷,又有黑衣人朝她而来,而此时,她已经不见银杏身影,谢谭幽更加用力攥紧了剑,斩下一人头颅,声音阴沉又冷:“既是敢行刺杀之事,为何不敢现身?”
“……”
“我府中之人若是出事,我定然踏平你这桃林!”
无人应她,唯有风声与那群群暗卫朝她而来的声音,谢谭幽欲迎刃而上,林中,忽然响起的银铃之声由远而近,震震传进她脑海之中,不过一瞬,她浑身忽然就没了力,身体如千虫万蚁在啃噬,是钻心般的疼。
她渐渐形成单膝跪地,唯有靠那把软剑才不至于整个人狼狈跌下。
谢谭幽死死攥着胸口衣襟,心口疼的她几乎昏厥,黑衣暗卫已经到她跟前来,她强撑着想要站起身来杀出去,寻众人,可她动不了,轻轻一动,便是像扯动了一条体内之虫,虫子乱动,她整个人便疼的大口大口呼吸,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冒。
谢谭幽将嘴唇咬破,努力保持着清醒,不能落入旁人手中,燕恒如今在战场,若有人用她威胁燕恒……
不可以。
她更不可以落入云启手中。
那道银铃之声还在响彻,谢谭幽忽然怕了,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她好怕她会忘了什么,可她也是真的起不来了。
谢谭幽用最后的力气,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在手腕间比划,即便眼前已经不清,浑身很疼,她还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又清晰的刻下两个字。
燕恒。
将燕恒刻在手上,她是想用这副血肉之躯永远记住燕恒,倘若有一天又忘了,垂眸看见燕恒二字,她总是能知道,这个人对她有多重要,信他,不信任何人,爱他,也不爱任何人。
手腕鲜血滚滚而流,她也终于彻底放弃,不再强撑。
暗卫互相对视一眼,想上前。
“咚——”
忽然,从山间传来一道钟声,又不止一道。
谢谭幽手指微动,缓缓抬眸。
看不清人,只听见声音。
“谭幽,往前走,莫回头。”
谢谭幽眼前很是混乱,看到很多人很多事,不过一瞬又化为云烟,眼前,又不知何时出现一人,执利剑,顷刻间,桃花速速落下,像是下了场桃花雨般,淋了谢谭幽一身。
很快,林中便响起打斗之声,那银铃之声似是被掩盖,谢谭幽脑中忽然静下,整个人狼狈跌在地上,浑身已经湿透,渐渐失去的痛感让她清醒几分,她重重喘息着,没有太久停留,也是摸到一旁桃树,才顺着那树身一点一点站起来,她没有回头,而是咬牙往前走。
谢谭幽踉踉跄跄出了这桃林,还是没有看见银杏又或者黑风和一众暗卫身影,她四下看去,还是选择了往前走,她不知山下如何,只知忽而传来的银铃之声是她所抗拒又痛苦的根源。
一路往山上走去,整座山静悄悄的,似乎唯有她一人,她步伐有些不稳,喉头翻滚着,终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吐出,谢谭幽腿脚慢慢弯曲,靠在一棵大树下疲惫闭了闭眼。
她知道,这是相枝子毒发才会有的症状,可今日并非十日,为何呢。
谢谭幽颤抖的手臂缓缓抬起,那手腕间亦是血流不止,一身的白色衣裙也被沾染,几乎快要成一条鲜艳的红色衣裙,她不禁想,若有人出现在这林中,远远看她,估计会被吓死,一身的血,面色苍白又狼狈,若非微微睁着眼,怕还以为是个死人。
死人。
脑海中冒出这两个字时,谢谭幽猛地睁大眸子,面色也跟着变了变,她忙撕下裙摆布料,简单的给手腕包扎,随后,咬牙站起身来,她还是不能死在这里,她得回去,还有事没做完,燕恒也没有回来。
才站起身来,舌尖又有腥甜,鲜血从喉咙涌出,滚烫血液落在手心又落在裙摆之处,谢谭幽忙擦去。
“如此可怜悲惨,燕恒若是看见了不知会有多心疼呢。”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戏谑声。
谢谭幽神色微凛,将嘴角血迹擦干净,回眸,居高临下睨着云启。
“你是在恨我吗?”云启脑中此刻全是上一世的结局与今生,谢谭幽好像真的很恨他,可是,凭什么呢,是燕恒该死,他不过是无奈之举,他帮了谢谭幽那么多,谢谭幽凭什么恨他?又怎么敢?她应当跪下来感谢他才是!
若非他,谢谭幽还一直活在被人侮辱指指点点中。
“我不恨你。”谢谭幽声音冰凉又平静:“我只是想杀了你。”
闻言,云启却是笑了,心头也不知什么感觉,有些闷,而瞧着谢谭幽的那幅狼狈可怜的模样,他冷淡的眼眸又忍不住放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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