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谭幽眸子微紧,若有似无扫了杨芸一眼,只见,她眸中清澈又有种莫名的情绪,令人看不真切。
谢谭幽很清楚,杨芸不是一个坏人,不止不是,她还是一个有思想,坚韧的姑娘。
所以,她可以女扮男装多年,在那官场摸爬滚打,到了鸿胪寺卿的位置,若非自己站出来,怕是没人会知道她的女儿身,谢谭幽知道时也很疑惑,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选择站出来,重头来过呢,又为什么在一众争着抢着要她的大臣中选择了萧然这个大理寺卿。
后来,回想起初见她,是在武德门外,她冷冷问谢靖:“那云霄太子呢。”
云霄,杨芸,师从温雅倾老先生。
所以,谢谭幽想,她亦是想查一案,云霄之死。
那个在京中已经消失十年的人,重新被人提起是大理寺卿杨芸,而云崇表面让萧然查案,其实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谢靖,这不,已经过去那么久,还是原样,也无人再提起云霄,但这并不代表,世上无人记挂着云霄的真正死因。
她知道,温凛知道,而萧然其实也在查,如今的杨芸虽未说出口,但她知道,她也是在查的。
谢谭幽还是点头,与杨芸并肩出城。
出了城,谢谭幽远远就看见,斜靠在树边的两个人,一人着青色长袍,面容不像初见那般黝黑,大许是京中气候宜人,将他养了回来,这么一看,倒是有几分像俊俏的小公子。
而另一人着月色长袍,眉梢微挑,显得不羁,也不知是见到了谁,脸上涌上笑容来。
“表哥。”
“先上马车。”温凛伸手掀开一旁的马车帘子,让她们先上去。
“大人这几日不在京城,我有些事想问,不知等今日回了城,大人可能一一为我讲解?”杨芸在上马车之际又回眸看向前方的萧然,募的,问了句。
萧然微微一愣,轻轻点头:“这几日我出城办了些事,今日待回城再说。”
“那便多谢大人了。”杨芸道:“我以后也想像大人一样查案件,为人洗刷冤屈,还人清白。”
萧然轻轻摩挲着手中物件,回:“好,以后查案我带上你。”
马车在城外大约七里的地方缓缓停下,众人远远看去,桃林繁盛,梅花朵朵,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眼。
“是好看。”谢谭幽道:“但进去了会很难才能出来。”
“那还真得进去看看。”萧然挑眉:“边关待久了,最是喜欢刺激。”
杨芸下意识看向他,并未开口,转而又看往那桃林,眯了眯眸道:“里面布了阵,自然是易进难出。”
闻言,几人看向她,谢谭幽道:“你识得那阵法?”
“师父曾教过我卦阵之道。”杨芸道:“你们再看那桃林,桃花异常艳红,只是在这里,便能察觉不同,多看几眼都像是被蛊惑般,忍不住的想要进去,而周围,有些暗又阴凉,一层一层的包围着。”
“我猜,里面是有群群刺客埋伏着,只要有人进去,身体也定然会感觉到不适,倒时,便只能任人随意宰割。”
杨芸话并没有说完,她能一眼看出,那桃花是以鲜血养着的。
谢谭幽道:“是迷药,刺客亦是在。”
那日,她才进去,浑身便有些无力,一开始并未在意,直至后来发生之事,才让她惊觉。
“王妃。”
此时,早早前去与府中暗卫汇合探路的黑风回来,他抱拳道:“这几日无人进,只是今日有两人进去了,一个是七皇子身边的贴身小厮,另一个是宣德候府的管家。”
这两人谢谭幽都不意外,还没等她说话,便听萧然道:“怎么哪都有这个七皇子?”
温凛道:“先进去看看。”
“幽幽在想什么?”见谢谭幽垂眸不语的样子,温凛问。
还未见到人,谢谭幽便知云启身边的小厮是石衡,而她怕黑,总是不经意涌上的恐惧都是来源于这个人和他身后的云启。
天空忽然很暗,脑中那条汹涌又很长的大黑蛇直冲她心口,让她脸色瞬间发白,她强忍着咽下喉头腥甜,摇头,用力扯了扯唇道:“若是要进去,得要小心些。”
“黑风。”谢谭幽道:“你带人就守在这里,别让任何人离开。”
温凛皱眉:“你们几个都待在在这里,我与萧然进去便可。”
“我和银杏进过那里,算是熟悉,而杨芸看得懂这卦阵,你们二人进去,太过危险。”
“那黑风与燕王府的暗卫同我们进去。”萧然道:“我与阿凛的人在外面守着就是。”
闻言,谢谭幽想了一瞬,也是轻轻点头,燕王府的暗卫也进去过,与她一样的,算是熟悉些,总能避开一些危险之地。
她垂眸将袖中药丸分给几人:“这药丸是黑云所制,能抗住一个时辰的任何迷烟药物。”
“……”
踏进这桃林之中,铺面而来的阴冷杀气,就连未习武的杨芸都感知到了,她四下看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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