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对此还算满意,说:“你也知道,绵州的事情若办成了,李家的名声才能更好,早朝中也更说得上话,绵州还需一场声势浩大的清扫。”
赵知府:“状元郎的意思是……”
“薛问”道:“冯、杜两族,横行绵州日久,生出谋害朝廷官员的胆量,也不奇怪,如今他们主动行贿于我,这就是他们心虚证据。”
冯、杜两家,和知府衙门上下,都有比较密切的关系。
赵知府有些担忧,说:“若是他们被带去京城审问,我等岂不是也要被拖下水了。”
“薛问”从容一笑,说:“这两年朝廷弱势,地方官员被大族压制的喘不过气,也是常有的事情,府台已经拼尽全力护着绵州百姓了,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连朝廷派来的官员都敢杀,府台这些年来,忍辱负重,深入敌营,搜集了冯、杜二人在绵州横行无忌的证据,都交在了薛某手中,薛某抓捕这两家人的时候,遭遇反抗,就地格杀。”
“至于证据之中对府台不利的,只要留下一部分,到时候自有李家为府台分辩。”
简单来说,就是把冯、杜两家推出来,当做是绵州事件的替罪羊。
赵知府听罢了,捋着胡须说:“也是本官眼明,否则如今被推出来的,就不好说是谁了。”
冯杜等商贾和知府衙门这二者,是可以推出其中一方作为替罪羊的。
赵知府觉得,薛问本来打算在他们这二者之中权衡的,只是自己敏锐,看透了李家的谋算,这才让薛问舍弃了冯杜,选择了自己。
赵知府叹道:“本府是一方父母官,只是我八年前才被调到绵州,哪里是地方大族的对手啊。”
八年前被调过来的人,能没有背景吗,只不过是朝中经过了清洗,赵知府没有能在朝中依靠的人,这才这般容易被薛问借着李家的名义给拉拢了。
事情很快定了下来。
随行禁军用虎符从本地调集了人手,第二天便将冯、杜两家给查抄了,动作之快,令人意想不到。
张珠珠道:“他们还没买通当地守军?”
李弗:“军中早就清洗过。”
当今陛下的皇位,那就是仗着手里有兵权,活生生给抢回来的,他登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夺回各地的兵权 这件事情是以西北诸将领为首秘密进的,朝中都没有几个人知道。
冯杜两家的人好抓,但是证据却不好拿。
不过李弗这里先唬住了赵知府,从他手里拿到了一部分证据。
不然也不会现在就着急把人给抓起来了,证据还是很重要的。
李弗这里拿到了账本,只这两家,就占据了绵州广阔田地的四分之一,甚至因为这两年的动乱,土地还在扩张之中。
说他们是绵州的土皇帝,一点不为过。
这就算了,最可怕的是,李弗等人翻来覆去地看账本,都对不上,每年有大量的粮食从绵州不翼而飞。
他去问知府衙门的人,但这些人也是两眼一抹黑,冯杜两家人,天天在牢里喊冤,暂时没有审问出结果来。
张珠珠天天看账,看着这两家积攒的钱财,嘴上起了个燎泡,说话嘴都不能张的太大了。
起了泡就算了,红豆正是好奇心旺盛耽误年纪,早上在他娘嘴角戳了一下,疼得张珠珠想把儿子揍一顿。
好在这是亲儿子,张珠珠在他手上拍了两下,就这红豆还举着手找他爹告了一状,非常委屈。
李弗见她如此,玩笑说:“要不咱们就顺着赵知府的心意算了。”
张珠珠白了李弗一眼:“赵知府的心意,我可……”
说到这里,夫妻俩同时看向彼此,异口同声道:“谋逆!”
很显然,赵知府在绵州这些年,到底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只是他不想说出口。
他在绵州获得的利益实在太大了。
大到他可以一而再地隐瞒“谋逆”这样的大案。
李弗连夜去追查,又把冯杜两家的主事人审的脱了层皮,终于查问出些眉目来了。
意料之外的谋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
李弗冷冷地看着赵知府,说:“在冯杜之前十几年,绵州最大的家族姓金。”
赵知府被他看的莫名其妙,说:“本府是八年前调任绵州的,十年前的事情,我如何得知。”
“赵知府听我细说,”李弗的声音似乎很平静,其实怒火已经在翻滚,他道,“十多年前,先帝还未彻底昏聩,金家的生意,也尚且在朝廷的忍耐之中,冯杜两家眼看着金家日渐坐大,便着急起来。”
张珠珠带着儿子在院子里玩耍,那十来个少年少女,也不必再被关起来抄写佛经了,张珠珠允许他们在院子里走动玩耍。
这时候,那对姐弟朝张珠珠走过来,红豆好奇地看着他们。
张珠珠看着为首的姐姐,问:“今年多大了。”
姑娘说道:“我和弟弟,都是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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