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就看到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在欺负一个十来岁的大男孩。
陈伊容有些发怔。
林小芳却拉着她的胳膊阻止她往前走,她似乎也很怵那个小男孩,想拐进村子里绕远路。
可,陈伊容却定定地看着她。
这些日子,她一个人到山脚下捡柴禾,她又不会爬树,根本不捡不了多少。
所以,特别想找个帮手。
这样大的小男孩不是正合适吗?给他两块水果糖就能搞定。
她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处,看着那个小男孩把那个大男孩压在地上狠揍,陈伊容走过来的时候,小男孩以为她要帮对方,立刻转过头来,冲她呲牙咧嘴,两只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表情就像是炸了毛的狮子一样,充满野性与凶狠。吓得林小芳有些发抖,踌躇着不敢上前。
陈伊容却定定地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们打架,既不劝架也不拉架,仿佛在看他们表演似的。
身下的小男孩哭得眼泪鼻涕直流,两只小手冲对方挠来挠去,始终挠不到人,气得他哇哇大叫,嘴里也不干不净起来,“快放开我,你个日本鬼子的小走·狗,国民·党的小奸细,你快点放开我。”
听到这些话,小男孩打得更狠了,鼻血都打出来了,陈伊容见事情不妙也不再装观众了,忙上前拉开两人。
拉的时候,两人还你推我踢一副难舍难分的架势,陈伊容直接把人强制性低拉开,指着那个最鬼脸的小男孩,呵斥道,“你闭嘴!”
又指了另一个,“你回家!”
等把两人拉开了,她扔下他们就直接往前走了。小男孩有些发怔,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林小芳看着陈伊容走远了,忙上前对大男孩说,“虎子,快点回家吧。”说完,追着陈伊容去了。
大男孩见拉架的人都走了,也吓得赶紧跑了。
“刚才打人的小男孩是什么人?”
“他是我们村子里无父无母的孤儿,他父亲是国民·党那边派来的奸细,母亲是我们村子的人。户口落在咱们村了。因为最近几年总是有批·斗大会,每次都要有名额,所以就把这孩子留下了,怎么说也能顶替一个名额,也因为如此,所以,即使哪家孩子被他打了,别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但他经常会被人偷偷打,次数多了,越来越狠,有种不要命的感觉。村子里人都怕他。”
陈伊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林小芳也不知道陈省长为什么会问这个,但她一向服从她的命令,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陈伊容到达林小芳家的时候,刚好看到宋向军也在家,原来这两人是邻居。
宋向军看到她的时候,整个人呆愣住了,眼神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看着她进了隔壁,宋向军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正想着事,隔壁传来一阵叫骂声,又是刘兰花在骂林小芳,宋向军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陈伊容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会有这么狠的女人仿佛这个女儿不是她生的,骂得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她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提高声音道,“大娘,我想换点鸡蛋。”
刘兰花骂林小芳的声音戛然而止,立刻反应过来,林小芳这是带了人回来了,她恼怒地瞪了一眼自己女儿,“你个浪蹄子,有人来了,你怎么不说一声,害得老娘出丑。”
林小芳垂着的头一声也不吭,但陈伊容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嘴角有种难以言说的怪异。她定定看过去,却见林小芳抬起胳膊抹起了眼泪,陈伊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也就作罢。
“姑娘,你叫啥名字啊?”刘兰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陈伊容,笑得很温柔。
陈伊容僵硬地弯了弯嘴角,“我叫陈伊容,临江市的人。”
刘兰花点点头,“你要多少个鸡蛋呐?”
陈伊容笑道,“大娘家有多少个?”
刘兰花眼一亮,在乡下,鸡蛋是家庭收入很大一部分。鸡蛋如果卖给队里和供销社都只给三分钱一个,但供销社可卖的可是七分一个,悬殊四分差价呢。卖给这些知青或是同村的人自然是七分钱一个,所以,她非常愿意卖给这些知青。
她喜得回自己屋里,把盛鸡蛋的篮子拎出来,摆到陈伊容面前,有小半篮子的鸡蛋。
陈伊容笑得眉眼弯弯,“大娘,你数一下吧,我都要了。”
听到她都要了,刘兰花喜得眉开眼笑,当即就数了起来。
“一共30个鸡蛋,每个7分钱,一共二块一毛钱。”
陈伊容点点头,似是不经意地问起,“大娘,这鸡蛋攒了多久了?”
刘兰花眼一跳,这是什么意思?是怕鸡蛋坏的意思吗?她忙道,“你放心这鸡蛋才存不到一个月,不会坏的。”
陈伊容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随口道,“坏了也没关系,下回我不来买就行了。”
听到这话,刘兰花心里一突,心里也不确定起来,这鸡蛋已经攒了二十来天了,会不会有坏的?如果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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