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伊容找上门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饭。
看到她进门,大家伙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当家男人林有福从凳子上站起来,“陈同志,你怎么来了?”
林有福之前分工的时候一直跟着陈伊容装车,两人也算是认识了。
陈伊容没有答话,而是直直地看向桂花婶,刚才她问了一圈,最终源头出在这家,“我想问下,桂花婶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要编排我,说我和刘二虎跑到山里干见不得人的事。”
在陈伊容进来的时候,桂花婶就躲在她男人林有福身后,怕她找自己麻烦,没办法,只因为这人来头太大,她惹不起。
林有福阴沉着一张脸,扭过头看向桂花婶,看到她脸上闪过的一抹心虚,立时明白了。
这么个祖宗讨好她还来不及呢,他这蠢婆娘居然还把人给得罪了,气得林有福直接转过身,扬起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丝毫没有掺假,力度很重,直接把桂花婶扇得头晕眼花。脸都肿起来了,就是陈伊容亲自动手都未必能有这个效果。
陈伊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动手,一点也没有想要阻止他的意思。她就是这么狠的一个人。谁让她不好过,她必须奉还。
在男人打了一巴掌之后,陈伊容微微低头摸了摸自己手里的毛主|席徽章,缓缓抬头,两只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桂花婶,慢条斯理地说,“林大叔,这次我给你这个面子。不跟她计较,下回,再惹到我,我让你们全家都不好过。”
说完,不等林家人反应转身就走。
林有福见她没有追究,看她也只是一个人过来,没有惊动别人,便知道她这人还是给人留面子的,心里也领这份人情。至于,她放下的狠话,他也不生气,任谁别污蔑出了那种事,都会气急败坏的。
送走了人,他直接转过身来,指着桂花婶问,“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全村谁的闲话都能传就她不行!你是不是疯了,她可是副省长家的闺女。”
桂花婶捂着被男人打肿的半边脸,有些委屈,她这人没有别的毛病,就是嘴碎,喜欢说人事非。
之前,她也不过是受了王文慧的启发才把两人联系到一块儿,顺嘴说了出去。
这种事情,传得很快,大家传来传去,谁都不知道源头在哪,可这次,偏偏不行。大家伙都不敢得罪陈伊容,为了撇清关系,立刻把人招出来了。
于是,桂花婶就悲剧了。她也觉得自己冤枉,抽泣着道,“我这也不是受了别人的挑唆吗?是那王文慧说的。”
林有福眼睛一眯,他联想到之前的传闻,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对桂花婶道,“你现在立刻就到知青点把自己受人挑唆的事情说给陈伊容听。千万别让人家真的嫉恨咱家。”
他家孩子一直想要到县里当工人,偏偏一点门路也没有。这些日子,他被分配搬稻穗,也算是和陈伊容打了个照面。搬稻穗的时候,一点也不敢让她干活,就是想存心讨好她的意思,只要这人有心,漏一点消息给他们,他儿子未必没有机会到城里当工人。
哪知,还还没等他开口呢,就被这败家娘们给搅活没了。这下子,他哪还有那个脸去求人家。
他气得瞪着桂花婶。男人目光太吓人,仿佛要吃了她似的,桂花婶不敢不去,也顾不上脸上的红肿,立刻跑出家门,找陈伊容去了。
当陈伊容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王文慧的事情,倒没有很惊讶。
这王文慧摆明就是钻进牛角尖了。听说,她现在和那个民兵头子处得那是相当愉快。
倒没想到,她居然还有时间阴人。
不过,因为太忙了,陈伊容也没时间去猪场找人。
等她下工回到知青点的时候,王文慧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一直在外面待到很晚才回来。
陈伊容原本想打她几巴掌解解气,随即想到她这么阴人,不如自己就用其人之道还回去。
于是,她就让桂花婶帮她传王文慧与刘广友的八卦。
这次传得太快,等王文慧知道的时候,满村人都知道了,就是刘广友有心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王文慧气得直咬牙,她又不像陈伊容有显赫的背景,别人轻易也不敢得罪陈伊容。可她就不一样了,不仅没有家庭背景,老家还离得远,根本不会有人过来给她撑腰。
纵然她知道传这些流言的人是陈伊容,可拿她也丝毫没有办法。
她知道这是陈伊容给她的反击。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陈伊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
想到刘广友提到的回城名额,她心里又有了一丝渴望。
她必须争取这次机会。否则自己一辈子都要在这乡下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夜晚,秋风拂面,吹到身上很暖和。
宋向军拿着他亲自做的饭,装了满满一饭盒过来找陈伊容。
做饭的时候,范菊花像看怪物似的一直盯着他瞧,下回,他还是别在家里做了,到奶奶家做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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