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韩将军盖章画押的人,我哪敢得罪。”
沐蔺哪壶不提哪壶,陆久安听了却不生气,甚至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陆大人屈尊降贵倒的茶,我怎么也得喝了。”沐蔺提起杯子送到嘴边,刚刚喝了一口,皱眉道:“怎么冷的……哦,冷茶,陆久安,你这赶客的方式真特别。”
“沐小侯爷出身侯门世家,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赶你啊。”陆久安反唇相讥。
沐蔺大大咧咧在他书屋内的软塌上躺下,哦,现在应该叫懒人沙发才对。一躺下去之后,整个人陷了进去,像被一团团鹅绒包裹,浑身筋骨都放松下来,昏昏欲睡。
陆久安这个吾乡居里的东西,仿佛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还有你陆久安不敢的事?”沐蔺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刚才谢岁钱来,我在屋外可是听见了,又开始坑蒙拐骗了?”
陆久安眼角弯出一个纯良的弧度:“沐小侯爷,你说话委实难听了些,怎么能叫坑蒙拐骗呢,我作为县令,总得防止这些大商户垄断市场不是。”
沐蔺拔掉葫芦盖子,啄了一口。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什么防止垄断,不过是为了咬下更多的肉。你一个县令,物尽其用到这种份上,我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陆久安皱眉,伸手夺掉他手中的葫芦:“沐蔺,你年纪轻轻,怎么如此嗜酒?少喝点,伤胃伤身的。”
沐蔺酒红色的衣袖遮住眼睛,低声咕哝:“还说自己胆小……”
陆久安把酒葫芦哐当一声锁进抽屉:“你今日来,肯定有正事要跟我说的吧。”
沐蔺转了转头,声音埋在沙发里,让人听得不太真切:“我来给你辞行了,我要出远门。”
他与沐蔺的关系不伦不类,见面必吵,吵着吵着感情却日渐深厚,要非得形容一下的话,用现代的一个词语正好合适:损友。
陆久安愣愣的:“你也要走了么?”
当日结识的人一个个离开,当真有一种伤春悲秋的感觉,似乎连窗户射进来的阳光都冷了些。
“哈,瞧你那个表情,我又不是要永别,而且我也不出应平。我前些日子闲逛的时候,听说朝应平深山里走,人迹罕至的地方,有连绵起伏的雪山,蔚为壮观。这都开春了,竟然还有雪,我倒是要看看山上的雪景是什么样的。”
……
陆久安无语,恨不得回到几秒前,把多愁善感的自己塞到地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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