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备些好茶叶吧!”
“奴婢能斗胆问句……”
“朕在文里拿高祖的闲事说道,少不得被朝臣找茬。”
李三为其换了热茶,借着压低腰身的功夫小心翼翼道:“何必呢!”
“子不嫌母丑,人……”
“不嫌的话又何来恶谥?何衬美名?”刘瑞问道:“常人被嫌顶多是上嘴上手,咱家被嫌……那能骂到千百年后。”
刘瑞喝了半杯热茶,感受着那巴蜀独有的青涩味在齿间缠绕:“没道理让他们占了高祖的便宜。”
“朕也要占。”
不出意外的是第二天的宣室果真涌进说教的朝臣、宗室。
刘瑞那是能吃亏的人吗?
肯定不能啊!
眼见嘴巴斗不过善口舌之利的皇帝,他们便想学文章里的妇人在那儿寻死觅活。
结果……
“高祖啊!!您看您当年放的(儒家曾得罪过刘邦),当年选的(刘氏宗亲)是什么人啊!这都在宣室欺负您的曾孙。”
朝臣和宗室抱着宣室的柱子哭天抢地,刘瑞直接跑到殿外哭天抢地:“我这就去高庙请您开开天眼,拿拿主意。”
不就是嚎吗?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吗?当谁不会扯着嗓子撒泼打滚。除了那群放不下身段的,谁不会做这种事情?
朝臣和宗室还傻愣愣地抱着柱子,刘瑞已经出了宣室,摆出一副真要哭庙的委屈姿势。
“高祖啊!高祖!”前摇吼得太猛太狠的刘瑞因此扯了嗓子,像是有沙砾在喉管不断摩擦。
“快……快去安排高庙……”
刘瑞的话还没说完,反应过来的朝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皇帝拦住……准确说是抱住皇帝一绊一个下弯腰的双腿。
好家伙,因为龙袍的阻碍加四肢的惯性,他差点没跌坐在地。
“陛下……”原本做雕像状的宫卫赶紧上前,甚至有人滑趴到刘瑞跟前,充作皇帝的缓冲肉垫。
“放手!都给朕放手!”戏精上身的刘瑞喊道:“让朕去高庙见祖宗,让朕去高庙见祖宗。”
“陛下!都是臣的错,都是臣的错。”头皮发麻的朝臣宗室哪敢放手。一旦刘瑞去了高庙,他们就得背上一个逼宫的名声。
逼宫啊!
再严重点就是叛国。
官位丢了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名声也会发臭。
一想到这儿,他们抓住刘瑞双腿的十指就十分用力,恨不得把专供皇室的厚实面料扯成两半。
“放手!你们给朕放手。”如果说之前的刘瑞是做做样子,那么他在感受到了下身衣服的滑力后几乎是对身上的朝臣、宗室咆哮道:“朕命令你们放开朕。”
好家伙,不说倒好,一说更让本就紧张得朝臣宗室幻视皇帝已经跪在高庙的案前,冲着高祖哭碎众人的一世英名……
“陛下……”
这一声的千回百转吓得刘瑞停止去掰朝臣的手。
然后……
“嘶拉……”
丝帛碎裂的清脆音让在场的众人按了暂停,只留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刘瑞:“……”
在场的宫卫恨不得有祖宗显灵接他离开,朝臣们的表情也不太好看,毕竟宫卫没有上手去扯皇帝的龙袍龙腿,而他们……
“臣,臣……”
“放手。”刘瑞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把大腿抽离众多魔爪,然后对着宫卫喊道:“通知卫尉请诸位离开。”
末了还把屈膝的朝臣扶起身来:“朕不想听你们道歉,朕只想回宣室静静。”
“……”
“你们要是不让朕有静静的时间,朕就通知廷尉来请诸位离开?”
廷尉是什么人?
那是连宗室的面子都敢打的硬核狠人。
更不巧的是来劝刘瑞的朝臣以儒家居多,宗室以黄老家居多。
而廷尉……
廷尉他是法家弟子。
……
众人赶紧离了宣室,留下被挤到一旁的李三抱着刘瑞的外袍匆匆迎上。
“陛下。”他将袍子系在刘瑞的腰间,示意宫卫帮忙整理皇帝的仪容。
宫卫还想下跪请罪,就被刘瑞制止在了弯腰的途中:“事发突然,你们也别请罪告罪了,把残局给朕收拾好就算是补过。”
“诺。”
这事犹如落湖的石子在激起涟漪的那刻就被捞了上来。
或许是刘瑞觉得这事儿离谱,朝臣觉得这事儿丢人,加上宫卫也不想因此事落得渎职的名声,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地压了下来。
当然,此事后也不会再有朝臣来教皇帝写作,否则刘瑞一定要把今年的事儿再翻出说道。
“得亏穆儿不在长安。”否则刘瑞真的有想对井嚎叫的冲动。
“陛下近期……活泼了不少。”因为屋里也没别人,所以李三也不锢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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