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穿过金色的发丝在他的额前投下阴影,让他原本就呈现紫灰色的眼眸映出更加深邃的深紫色,这和他成为波本时会变成的浅蓝色的眼瞳全然不一样,前者神秘、深邃、捉摸不透,而后者则全然充斥着被精心营造的危险。
他就着这个姿势僵住了半秒,然后突然笑出了声,这个笑声带着被压抑了许久后的疯狂,就像在沙漠中行走数日的旅人恍然间见到了绿洲、在外流浪的行者猛然见到了故乡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片刻后,他的笑声逐渐大了起来,语调末端上扬,也染上了些许沙哑的疯狂。他的肌肉紧绷着,细看之下,身体还有一些颤抖。金发的十四岁少年眼瞳因大脑极度兴奋而微微扩大,但因光线原因而显得比平日更深的眸色,使得他的眼睛无神得有些诡异。
他的笑声断断续续的,语调也比起真心实意的大笑更像是哭着咳嗽,但是看他的表情,嘴角分明是上扬着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新捡起自己的理智。
“终于……”
他抬起手捂住半只脸,紫灰色的眼瞳从手指的缝隙间露出来。
“终于……”
他将手指插入刘海之间,向上梳理,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一直垂在双眼之间的交叉的刘海,被服帖地压在了头顶之上。
他放下手,任由被撩起来的刘海因为重力的原因重新下垂,但形状已经有些扭曲,无法回到原本的模样与位置,这使得他的造型增添了几分凌乱。
“终于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摆脱它们了……”
大概率是因为太过兴奋,这句话从他的唇舌间脱口而出。似乎是担忧着什么,他瞬间闭上了嘴巴。
好在他脑子里的系统算是五个系统里脑子最不灵光的一个,丝毫没有察觉到他言语之间的深意。如果换成诸伏景光脑子里的那个真酒系统,此时此刻想必已经引起了怀疑。
还不到时候,还不到真的可以高兴的时候。金发的少年使劲闭了闭眼,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他当了那么多年卧底,自然知道在成功的前一刻就得意忘形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功亏一篑,从来都不是罕见的事。
对于像他们这样,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时候是可以放松心神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拳头攥得更紧了。已经被剪的很短的指甲深深地掐进皮肉里,使得手掌出现了一个稍浅的、月牙形的痕迹。
短暂的刺痛并不足以让他感受到难受,但是却已经可以让他清醒过来。
降谷零:我这边的计划需要等到7月9号之后才可以进行,你们那有什么时间限制吗?
伊达航:我这边没有。
诸伏景光:我的话,没有。
萩原研二:研二酱随时可以哦。
松田阵平:我没有。
看来只要自己这边给琴酒庆祝完生日,就可以开启他们的抹杀计划了。
萩原研二:等等,说起来,7月9号就在明天吧?
降谷零:是哦,需要你们帮个忙呢。
“我不知道从小待在组织的成员还可以过生日。”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举着两个彩炮,“这样冲着他的脸发射过去,真的不会被揍吗?”
“我觉得很有可能会的。”降谷零非常认真,“但完成这件事很重要。”
是的,现在他们五个人,再加上基安蒂与库拉索,正在严阵以待的只有一件事——
给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同事,组织的冷酷杀手 killer琴酒aka黑泽阵——
过生日。
“虽然说我可以理解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但是为什么基安蒂和库拉索也是庆祝成员的一部分?”伊达航不太理解。
不过他并不是庆祝成员的一部分,毕竟琴酒和他不熟。降谷零、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这些和对方从小一起训练、长大的人还好,他和萩原研二要是凑这个热闹是真的有可能被杀掉。
“这种事情,要是不拉上基安蒂,她能念叨我一直到组织毁灭。”诸伏景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可爱凑各种热闹了,不论会不会有危险。”
“要是不拉上库拉索的话,怎么看都像是在孤立她。”一旁卷发的少年默默补充。
“因为是给琴酒的生日惊喜,所以不通知他就算了,但是不通知伏特加的话,难道不也像是在搞孤立吗?”诸伏景光说。
“告诉这家伙的话,隔天琴酒就知道了吧。”降谷零给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萩原研二:“真的很熟悉呢,你们三个和琴酒酱。”
伊达航:……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如此熟稔啊?等到了真的要把人家抓进监狱里的时候,你们还狠得下心来吗?
当然,他是开玩笑的,他知道自己几位好伙伴们向往正义的心比谁都要强烈。
他和萩原研二并没有参与其他几个人共有的童年,所以在帮忙布置完场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