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有那一日,那么额娘您和十四弟就与儿臣一道下地狱吧。”胤禛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阴测测的看向这个垂死挣扎的女人,嫌恶的松开了手。
“倘若年氏有差池,儿臣可能会做些大逆不道之事,胤禛保证,届时您和十四弟,还有乌雅一族,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定会与儿臣同归于尽。”
“毕竟我是您的儿子,即便您不想要,儿臣与额娘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儿臣在前朝有建树,额娘在后宫就有争宠的底气,若儿臣获罪,额娘您焉能好过?”
“话已至此,额娘您该知道如何做了吧。”
“你!”德妃跌坐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仍是惊魂未定,没想到胤禛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的威胁她,甚至不惜用他母族的覆灭和小十四来威胁她。
听到小十四,德妃瞬间被抓住了软肋般,整个人都垂头丧气。
此时她才惊觉,这世间似乎除了那奴婢,她再无旁的东西能牵制胤禛,让他如从前那般乖顺听话了。
眼看着那逆子对她露出阴测测的怨毒笑容,德妃顿觉毛骨悚然。
“魔鬼!你就是魔鬼!”德妃满眼惊恐指着那逆子,惊怒之下,竟急火攻心眼白一翻,昏厥在地。
胤禛只冷眼看着那个女人昏厥在地,从今日开始,他与额娘彻底决裂,他将再无母族和额娘。
他只有年氏了。
待到胤禛离开之后,兰翠急急忙忙入了殿内,她看见德妃娘娘瘫倒在地上,顿时吓得捂着嘴。
她不敢声张,免得传出去让人嚼舌根。
只独自一人将昏厥的娘娘搀扶到了床榻之上,又取来提神醒脑的鼻烟壶来。
在鼻烟壶的刺激下,德妃这才幽幽转醒,此时她目光狠戾盯着眼前的兰翠。
“是不是你!”
“娘娘您在说什么?娘娘方才莫名昏厥,许是还有些懵然,您需再用些鼻烟吗?”
兰翠看娘娘有些语无伦次,以为她还未完全清醒,于是担心的伸手扶着娘娘的肩膀关切询问。
“不,不可能是你,若是你,本宫身边再无人可用了。”
此时德妃踉踉跄跄的起身,顾不得穿鞋,她径直冲到了正殿门口的小花园里。
她看着各司其职的奴才们毫无头绪,胤禛甚至知道她打坏了鼻烟壶,当时她记得只有她一人在正殿内,失手打碎了鼻烟壶。
他就像魔鬼似的,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此时德妃又惊又怒,目光逡巡在来来往往的奴才们身上。
这些能靠近永和宫主殿,靠近她的奴才,都是她精挑细选的奴才,个个都知根知底,德妃越看越绝望。
她此刻看谁都像叛徒,却又觉得每个人都没有把柄和污点,她忍不住头疼欲裂,扶额叹息。
这些奴才都是她在紫禁城内盘根错节多年留下的心腹,她压根无从下手。
若全部处理掉,她将面临无人可用的地步,如今她只能徐徐图之,物色合适的奴才慢慢替换掉这些人。
兰翠从殿内追到娘娘身侧,她真不知娘娘究竟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有些惊弓之鸟的即视感。
“兰翠!” 此刻德妃满眼愤恨,一口银牙险些被满腔的憋屈和愤怒咬碎。
“你去本宫的库房里选七八样像样的头面首饰,还有昨儿万岁爷赏的软烟罗、蝉翼纱,还有本宫珍藏的妆花缎、天香绢、绛绡、云雾绡,这些你选成匹布料,给年氏一并送去,就说是本宫赏的。”
“奴婢遵命。”兰翠压下眼帘,掩饰满眼震惊之色。
娘娘说的布料都是稀罕的品种,有好几样都是她压箱底舍不得用的名贵布料,她竟舍得赐给年氏那个奴婢。
兰翠急急忙忙入了德妃娘娘的私库里,捡着最好的首饰放在托盘里给娘娘定夺。
“不够!把本宫前些时日让内务府新制的点翠步摇添上。”
兰翠颤了颤肩,毕恭毕敬应了一声。
从此刻开始,她知道永和宫对四爷的风向,彻底变了。
年若薇从永和宫回来之后,就急的在乾西四所大门口徘徊,直到看见四爷的身影,这才长舒一口气。
此时宫道上人来人往,她压下想要立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转身入了门后等他。
可她站在乾西四所大门之后,却又想起来德妃竟知道她和四爷的私情,乾西四所内定是有眼线,于是急的团团转,只能疾步跑进了四爷的卧房内。
苏培盛有些懵然的看着小年糕怪异的举动,方才他跟在爷身后,远远的就看见小年糕站在门口望眼欲穿,可她一看见爷,竟然拔腿就回了乾西四所内。
待到爷迈入大门内,小年糕却一跺脚,竟又拔腿就跑,他有些懵然。
此时年若薇坐在卧房的床榻边上,忍不住朝着门口张望。
见四爷踏入卧房内,她顿时含泪冲过去,不管不顾的冲进了四爷的怀里。
胤禛哑然失笑,正要伸手搂紧她,可她却开始急色的替他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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