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四爷闷闷的应了一句,缓缓退了出去。
苏培盛此时将马车停在幽巷内,听到马车里的动静停了之后,就开始继续驾车往公主府邸行进。
云雨之后,年若薇咬着唇,默然接过四爷从马车暗格里取出的衣衫。
没想到二人即便成为旧爱,他的马车内,依旧留着她的衣衫。
马车行出没多久,苏培盛就在马车外提醒,到了公主府邸。
“王爷,珍重。”年若薇面色染着潮红,强迫自己将呼吸喘匀之后,这才带着自己买的东西下了马车。
她攥紧了手中的锦盒,僵着脖子急步往前走,直到跨入公主府邸的大门,绕过回廊,她才长舒一口气。
“年糕!”荣宪公主面露焦急之色,方才听奴才来报,说胤禛的马车停在了公主府邸门前,她顿时怒不可遏,此时她手中还抓住利剑。
待看到小年糕衣衫都换了一身,云鬓花颜微乱,面色潮红未褪,更是气的面色铁青,拔腿就要去找胤禛那混蛋算账。
“公主”年若薇面色难堪的抓住公主的胳膊,拦住她的去路。
“年糕,你迟早会被他害死,你不知道四弟的福晋乌拉那拉氏有多厉害,连太后都对她青睐有加,你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奴婢从未想过与四福晋争抢四爷,公主,奴婢今日开始就躲在公主府邸,哪儿都不去。”
“好!今后你去哪带上我就成,我去哪儿也定会带着你一道前往,咱们互相监督,共勉。”
年若薇知道公主是以此为借口,让她帮忙约束她和张廷玉之间的私相授受,于是连连点头附和。
“奴婢遵命。”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年若薇几乎都呆在了公主府邸里。
清明将至,此时她正懒懒的打哈欠,躺在软榻上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
“年糕,你这几日怎么总是懒懒的窝在床榻上,叫都叫不醒?”
“快来用膳吧,今儿准备了你喜欢的红烧蹄膀。”荣宪公主打完一套拳,此时累的大汗淋漓。
“这几日肚子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小腹惴惴闷疼。”年若薇不好意思告诉公主,她胸也疼,穿衣衫刮到都一阵刺痛。
“你月事紊乱,早该让太医来瞧瞧了,一会我让太医来瞧瞧。”
“有劳公主。”年若薇穿着软底鞋,眉宇间俱是疲惫与憔悴,搀扶着公主的手一道入了饭厅。
饭厅内,老周已然摆好了膳食,见公主来了,赶忙开始伺候公主落座。
“你快尝尝,这是我找汗阿玛要来的新厨子做的红焖猪蹄膀,江南叫什么万三蹄,软糯酥烂入口即化,肥而不腻。”
荣宪笑着将一整个大猪蹄推到小年糕的面前。
“多谢蓝儿。”
年若薇伸手抓起那大猪蹄子啃了一口,她最喜欢吃猪蹄,平日里胃口好的时候一顿能吃一整个,甚至将猪蹄当饭吃。
此时她啃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腥腻感直冲咽喉,她顿时恶心的反胃,忍不住捂着嘴巴开始干呕,最后竟抱着痰盂开始呕吐起来。
“你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好好地吐了?”荣宪看着小年糕吐的只剩下酸水,仍是在干呕,顿时忧心忡忡。
她正要唤太医来瞧瞧,忽而满眼震惊的看向还在呕吐不止的小年糕。
“年糕你!!你不会有身孕了吧!”
年若薇被公主的话吓得头皮发麻,她边干呕边摇头,难受的眼泪汪汪。
不是都说月事来的前七天和后八天是所谓的安全期吗?在安全期内同房不会怀孕。
正因为如此,加上她本就是宫寒体质,所以她与四爷同房之后,才没有服避子汤。
“不不可能,我与他只在月事后七天内行过房,根本不会怀孕!呕”她难受的抱着痰盂,吐的昏天黑地。
“谁告诉你月事后七天内行房不会怀孕的?简直荒谬!老周,立即悄悄寻个靠得住的医女来。”
荣宪凝眉看着小年糕痛苦的样子,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是她想错了!
否则小年糕才脱离胤禛魔爪没多久,却又未婚先孕怀上他的孩子,今后该如何过好这一生?
老周太监很快就领来一个年纪稍大的医女,来给小年糕诊脉。
“公主,这位姑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看脉象,八九不离十定是个男胎。”
荣宪听到那医女说小年糕有孕,顿觉如遭雷击,此刻她满眼震惊看向面色煞白的小年糕。
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而看见小年糕眸中含泪,神色决绝。
“有劳您帮忙开一副温和些的堕胎药。”年若薇含泪垂眸,盯着自己的腹部怅然若失。
“姑娘,您身子骨虚弱且并非易孕体质,若头一胎就不留,恐怕今后更难有孕,您若考虑清楚不留,那我现在就去熬煮堕胎药,您服下之后,睡一觉就好了。”
那医女经验老道,荣宪从未在她脸上看到如此凝重严肃的神情,愈发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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