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爷明日要去直隶办差,说下个月初回来。”
“嗯。”年若薇有些失魂落魄的攥紧了手里的桃木梳子。
第二日清晨,她本想起来去送别四爷,可忽然觉得肚子发紧,于是吓得躺回了床榻上。
待到医女查看后说无碍,她才急急忙忙的起身去大门口送别四爷。
此时胤禛站在马车前,目光在莺莺燕燕的陌生面孔中搜寻年氏的身影,却并未看见年氏。
“王爷,时辰不早了,您快出发吧。”四福晋那拉氏泪眼盈盈的伸手理了理王爷的披风。
“嗯。”胤禛心中有些恼怒,年氏愈发骄纵,甚至因为他昨日名正言顺陪伴嫡福晋回门都在拈酸吃醋。
他板着脸入了马车内。
待到王爷的马车走远之后,那拉氏转身就看见年氏姗姗来迟,她嘴角含笑拦住年氏的去路。
“王爷都走远了,回吧。”
“妾身遵命。”年若薇气喘吁吁的看着已然走远的马车,心内戚戚然,他甚至都不愿意等等她。
她怏怏不乐的回了西苑,四爷不在王府里,她除了每日和侍妾格格们一道去福晋正院里晨昏定省之外,日子过的还算悠哉。
十月初一,这日年若薇正在福晋正院里请安,忽而看到苏培盛急急忙忙的入内。
苏培盛该陪着四爷去直隶办差,怎么就他一人回来了?
年若薇顿时惊慌无措的凑上前去。
那拉氏看出年氏慌了手脚,于是故意开口道:“年氏留下,其余的姐妹们都早些回去吧。”
“不好了,福晋,王爷负责押送到直隶洪灾区的米粮出了问题,押送粮草的西山大营副指挥使星惠竟到万岁爷面前弹劾四爷,说爷中饱私囊!”
“那些灾民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朝廷的赈灾粮出了问题,义愤填膺开始暴乱了,爷如今被困在了直隶府寸步难行。”
“叶赫那拉星惠何时有如此狗胆?”四福晋面色凝重的沉吟道。
“定是直郡王的手笔!”那拉氏素来知道自家王爷和直郡王面和心不和,她隐隐觉得王爷被困在灾区,定与直郡王脱不开关系。
“苏培盛,去直郡王府下拜帖,就说我要拜访直郡王。”
“奴才这就去。”苏培盛忧心忡忡的转身亲自去隔着一条街的直郡王府邸下拜帖。
“年氏,你准备一下,与我一道去直郡王府邸拜访。”
那拉氏刻意拉上年氏一道前往,否则她与直郡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
“妾身遵命。”年若薇一颗心揪紧,恨不得立即去直隶找四爷。
没过多久,苏培盛就哭丧着脸回来了。
“福晋,直郡王让您将账本交给他。”
“岂有此理,还真是直郡王下的狠手!”
“什么账本?”那拉氏只觉得懵然。
苏培盛一时间没了主心骨,于是只能唯四福晋马首是瞻。
“福晋,直郡王曾经秘密让人收集百官的把柄制作成百官言行录,后被王爷偶然得到,奴才也不知道王爷将那要紧的东西藏在何处。”
苏培盛愁眉苦脸的说道。
“福晋稍微,妾身去取。”年若薇想起来那件要命的东西,此时也不顾不得四福晋会不会忌惮她,只一心想着四爷早些化险为夷。
那东西直郡王既想要就拿去,未必就是好东西。
苏培盛搀扶着年氏离开屋内之后,那拉氏顿时目露凶光,连苏培盛这个贴身奴才和她这个嫡福晋都不知道的事情,王爷竟然告诉了年氏,她也配!
年若薇匆匆忙忙的取了百官言行录,回到了福晋正院,她几乎不假思索的将那册子交给了福晋。
四爷有难,福晋与四爷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定不会袖手旁观。
那拉氏打开了那本百官言行录扫了一眼,顿时满眼震惊,此刻她呼吸愈发急促,难怪王爷在朝堂上的实力不错,原来是有这要命的东西。
百官都被王爷用这本册子捏住了脖子,王爷简直振臂一呼,就能从者如云。
此刻那拉氏眸中狡黠一闪而逝。
“年氏,这是王爷在朝堂上立身的根本,绝对不能拱手送人,我现在就入宫去找额娘一起想办法!”
“福晋,这百官言行录未必就是好东西,迟早是个祸害,既然直郡王要,就给他吧。”
年若薇出身卑微,自然知道奴才们的想法,倘若将百官逼急了,他们定破罐子破摔,对四爷群起而攻之。
“年氏,我命令你立即将这重要的册子送回王爷的书房藏好!”
“我需立即进宫寻额娘帮助。”
“妾身遵命!”年若薇接过四福晋递回来的百官言行录,听到四福晋竟然要去寻德妃帮忙,顿时无奈的摇头。
德妃说不定巴不得四爷回不来,怎么可能真心帮忙!
她默不作声朝着四福晋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了福晋正院。
回到西苑之后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