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德妃入宁寿宫换上太后的冠服,年若薇才长舒一口气,并立即让人将德妃受封太后的消息传扬出去。
此刻她扶着七个多月的肚子,步伐沉重的坐上回永寿宫的步辇。
可步辇才出永和宫,年若薇就瞧见明黄的御驾浩浩荡荡的朝着永和宫的方向前来。
她赶忙让人放下步辇,正要起身恭迎圣驾,忽而四爷疾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搀扶到了御撵上落座。
遵照规矩,年若薇只敢曲膝呈现半跪着的姿势与皇帝同乘,四爷似乎恼了,当下就将她抱到怀里环紧。
“再乱动爷就抱你回宫!”
年若薇无奈的应了一声,不安的坐在了四爷的怀抱中。
路过的奴才们纷纷背过身,面对着宫墙回避圣驾,年若薇还是头一回在高阔的御撵上俯瞰紫禁城众人。
大力太监们四平八稳的抬着御撵脚下生风,呼啸的北风刮得她睁不开眼。
如此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让她心中莫名发怵,她忍不住靠在了四爷的肩上娇嗔道:“皇上,臣妾想让您背着回宫。”
她还是喜欢四爷宽厚温暖的背,反正共乘御撵和让四爷背着她都僭越了,她不如选个舒坦些的僭越方式。
“好。”
苏培盛闻言,赶忙拉长嗓音唤了一句:“停~”
年若薇挺着大肚子,四爷本想抱着她前行,可她今日却强烈的希望四爷背着她前行。
此刻她弓着腰被四爷背在身后,腹中的八阿哥许是被汗阿玛背舒服了,动的正欢。
她的孕肚与四爷的后背紧紧贴着,四爷似乎也感觉到了八阿哥的活泼劲,时不时的随着小阿哥的胎动,而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年若薇脸颊贴在四爷的肩上,惬意的晃荡着双脚,她脚上穿着的花盆底鞋尖上的东珠米流苏穗子,随着她的脚摇摆不停。
“昨日乌拉总管进献两颗鸽子蛋大小的东珠,回头让内务府镶在你鞋面上,今后不准用如此普通的珠米。”
“臣妾要用南海产的合浦明珠磨珍珠粉敷面,要拳头大的珍珠才好。”
“好。”
“爷,臣妾听说宁古塔每到乍暖还寒之时,就会用百艘船在江中采珠,上千人都需跃入刺骨寒冷的江河中采捕珠蚌,上等的东珠更是成千上万个珠蚌里才能得到一颗上好的,真真是万里挑一。”
“宁古塔为奴之人,十之八九都死于采珠,好可怜呢。”
“东珠是皇族御用之物,采珠制度不可废,但,明年起供珠减半。”
“臣妾替可怜的采珠人多谢万岁爷皇恩浩荡。”
苏培盛垂着脑袋,默默跟在了万岁爷和贵妃身后,小年糕昨儿三言两语间,就求着万岁爷将宫女服役出宫的年岁,从三十岁改成了二十五岁。
今儿三两句就让采珠人明年能轻松过个好年,幸亏小年糕并非祸国妖妃,否则苏培盛觉得就算小年糕要将神机营里的红夷大炮都点了听响,万岁爷说不定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苏培盛想起昨儿夜里看到小年糕穿着万岁爷的龙袍在学万岁爷走路,就吓得捂紧嘴巴不敢喘气儿。
因着年若薇有孕在身,自从二月初四那日,四爷下旨大封后宫之后,并未让内务府和礼部准备册封大典,而是将册封典礼压到了年末。
满宫的潜邸旧人依旧是格格福晋的称呼,也无需按照规矩对中宫晨昏定省。
雍正元年五月初六,随着永寿宫内传来一声嘹亮婴孩啼哭声,八阿哥平安降生。
四爷将八阿哥赐名为弘暄,乳名福惠。
小弘暄是她和四爷的第六个孩子,很遗憾四爷的闺女梦又碎了。
四爷惆怅的摸了摸脑门片刻之后,就满心欢喜,笑着将八阿哥抱在了怀里。
为给小阿哥祈福,四爷当众宣布了大赦天下的谕令。
因着八阿哥是四爷登基后第一个出生的贵子,满百日之时,四爷更是在紫禁城里举行了盛大的百日宴。
这日午后,年若薇正抱着小阿哥在永寿宫花园里晒太阳,忽而宁妃和张贵人求见。
这二人是荣宪公主安排给她的助手,此刻二人脸上满是慌张神色。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武妹妹张妹妹,不必如此客气,快些起来吧。”年若薇朝着一旁的奴才使了眼色,奴才们赶忙将二人搀扶落座。
“贵妃姐姐,嫔妾二人本不想来求您,可只有您能劝劝公主殿下了。”
“公主不是回草原了吗?何时回来的?”年若薇顿时忧心忡忡。
“公主前几个月就回来了,万岁爷不准公主见您,公主公主这些时日在公主府邸里养面首找乐子,几乎夜夜笙歌。”
“公主是嫔妾二人的救命恩人,我们不想看公主如此丧志,求您劝劝公主吧,呜呜呜”
“准备马车,本宫要立即出宫一趟!微服即可。”
锦秋应了一声,公主这几个月放浪形骸的放荡作风,她也有所耳闻,但自从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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