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十福晋的性子,他竟还同意了让她去赴十福晋的邀约,不过一日的时间,从未喝过酒的人就被她教会了喝酒。
四爷心中后悔,揽着年淳雅的手越发用力:“真是好得很。”
年淳雅双眼模糊的望着四爷,嘿嘿笑道:“你怎么长了两个头?”
说着,还伸出手指比了个二。
四爷嘴角直抽,“爷是不是还得夸你哪怕喝醉了,也没数错数?”
他心累不已,同一个醉鬼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将那一腔积累的火气压在心底,喊了人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喝醉酒的年淳雅话少,人也乖。
金风说什么,她就怎么配合,要是不去看她的表情,还以为人是清醒着的。
几乎是不费什么力气的,就把人给洗干净送到了床上。
四爷洗漱后回到内室,就见年淳雅抱着被褥睡的正香。
尊贵的四爷再次深吸一口气,掀开锦被一角躺了进去。
酒气被洗去,恢复了原本的女儿香,四爷深嗅了一下,闭眼睡去。
半夜的时候,睡得正熟的四爷觉得腰间猛地一疼,整个人一个天旋地转。
四爷脑子一懵,等回过神来,人已经从床上滚到了脚踏上,而导致他从床上摔下来的罪魁祸首,毫无所觉的收回了踢出去的脚,翻了个身继续抱着被子睡。
动静不小,惊动了在外守夜的苏培盛。
苏培盛忙扶正盖在脸上的帽子,隔着屏风问:“主子爷,发生了何事?”
被自己女人从床上踢下来这种事,要脸面的四爷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但四爷的心情总归不美妙就是了。
他咬着后槽牙,一脸的隐忍:“没事,退下。”
苏培盛想着大半夜的,内室也就主子爷和年侧福晋两人,应该没什么大事,便不曾多问,悄无声息的退回去,继续眯觉。
年淳雅一夜好梦,睡到第二日天光大亮。
甫一睁眼,就看到一身寝衣坐在床沿的四爷正用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看。
年淳雅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脸有些白:“您怎么坐在这儿?”
四爷不答,只一个劲儿的冷笑:“雅儿昨夜睡的可好?”
年淳雅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挺好的,只是妾身瞧着爷许是没休息好,眼下还有些许青黑,可是昨晚又处理事情处理的晚了?”
四爷是个工作狂,每次去她院子里的前提,都是把当日该处理的公务密函给处理完。年淳雅这么问,也是了解四爷这一习惯的。
放在往常,四爷可能会心生感动,觉得年淳雅心细。
可经过昨夜一事,四爷的心思怎么也不会往这上面想了。
他的冷笑里掺杂了几分阴阳怪气:“雅儿竟还能看得出爷未曾休息好,可真是难得。”
被她踹下床后,四爷越想越气,本想着把人给喊起来,让她亲眼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只是转念一想,年淳雅是醉着的,就算喊醒了,人也不甚清醒,倒不如等第二日她醒了酒再算账。
就这样,四爷揣着一肚子的气,从后半夜在床边坐到了天明。
第一次,年淳雅还能安慰自己说是四爷没休息好,脾气就差,可第二次语气依旧不好,年淳雅不免就要深想。
然而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自己有哪儿得罪了四爷。
胳膊撑着床榻坐起,年淳雅抱着四爷的胳膊,讨好的笑道:“是妾身做了什么让您生气了吗?”
她只记得昨日被苏培盛从十福晋的庄子上叫回来之后,听到了四爷质问她的一句话,除此之外,脑子里空空如也。
年淳雅自觉寻到了真相,保证道:“昨日是意外,十福晋盛情难却,妾身这才回来晚了,没有下次了。”
四爷垂眸看着她略微凌乱的发丝,冷冷提醒:“你还喝酒了。”
“半夜发起了酒疯,对爷是又踢又打的,爷照顾了你一宿。”
喝酒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喝醉了酒,把自己做的好事全忘了,这让四爷想和年淳雅算账,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就只能唬她。
反正他说的也不全都是虚言。
年淳雅脸上的笑染上了尴尬,不可置信道:“妾身真的”
她的酒品就那么差吗?
四爷薄唇微掀:“你若不信,大可问苏培盛,昨夜的动静,他定然也是听见了的。”
“呵呵呵呵”
年淳雅尴尬的脚趾抠着被褥,头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庄子上的早膳是冬季时令冬笋做成的一桌,用冬笋煲的汤,调的馅儿做的包子,还有几样当地农家拿手的笋类小菜。
被四爷忽悠瘸的年淳雅是心虚又惭愧,不止在刚刚四爷洗漱更衣的时候事事不假人手的亲自服侍,此刻用膳时也没让人布菜,仍旧是自己亲自伺候,就盼着四爷能看在她这么殷勤的份儿上消消气,不要和她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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