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震动声,是傅延川的手机。
他查看手机,对我说:「一帆,抱歉,我妈那里有事情要找我,你先回里面等我好吗。」
我应了声,目送他离开。
待在会场外头虽然自在得多,但有些闷热,我脸上的妆都开始泛油光了,于是我坐了会便起身往会场内走。
这间饭店实在很大,方才有傅延川带路我很顺利多走出来,现下只有我自己要走回原处就有些困难了。
我沿着饭店的指示摸索,弯弯绕绕走到了陌生的地方,我左顾右盼都没见到有人经过。
完了,我好像迷路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联络傅延川,身后却突然传来声响,我隐约听见有人在对话。
我停下手边动作细听,是对男女,似乎低声地在讨论什么,但声音忽大忽小,听不清确切内容。
本来我想着,一对男女要在这里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係,就是要找刺激偷情也跟我无关。
准备离开之际,房里头传来一阵相当明显的曖昧声音,似疼似爽的呻吟,明眼人都知道在干什么。
我靠,真的在偷情。
这声情难自禁的呻吟让我僵了脚步,随即我隐约听见了映熙姐的名字,但我听不清楚,只好将耳朵贴在门上。
但里头却没了声音,我将整个人都贴在门上,还是没有听到那对男女的声音。
不对啊,我刚刚明明有听到,我很确定里头有人,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等等,现在可是农历七月,我不会是遇到了什么灵界的朋友吧?
接着,我听见了门把转动的金属声。
同一时间,我的视线也落在走廊不远处的那个人身上。
这件事情发生得太快,我完全无法反应。
那一瞬间,我看见了走廊上突然出现的傅延川,他朝我走来,而我正贴着的门也同时打开来。
门打开的瞬间,我猛地回头,终于看见房内那对男女。
映熙姐的未婚夫,也是今天的新郎倌,和一个陌生女子从房里走出来。
我在映熙姐的手机里看过他们,现在则是看见本人了,追星都没这么幸运过。
男人看见我时有一瞬间惊讶,却很快平復,而女人丝毫没有芥蒂,脸上还佈着红晕,妖嬈地和他道别后走出房间。
我吓得愣在原地,眼神不自觉转向一旁的傅延川,他也看见了。
视线交会的那瞬间,我感受到他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震惊又愤怒,我甚至以为他会衝上去打那个男人,但是没有,他忍了下来,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那个男人比傅延川高一些,扬起下巴居高临下俯视他,口气嘲讽:「这不是小舅子吗?」
傅延川面对着他紧握拳头,慍怒地发抖,像是用尽力气才克制自己不出手打他。
「学长??」我出声制止,怕他真的打人。
「小舅子带了女朋友啊,真稀奇。」他瞥了我一眼。
「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傅延川问他,他忍着情绪声音微哑。
「啊??她啊,刚好遇见的朋友。」男人声音慵懒,没有觉得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傅延川一把扯过他的一领,恶狠狠地质问他,「刚好遇见的朋友?我姐刚才还在关心你人在哪,结果你在婚礼开始前跟一个女人从房间出来,你他妈跟我开什么玩笑?」
男人轻蔑地笑了声,没有反抗,「你确定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吗?小舅子。」
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点愉悦,却十分具有威胁性。
傅延川的手紧紧攥着他衣领,颈部的青筋突起,双眼紧盯对方,眼神中满是不甘,他像是要将对方撕裂一样。
对方丝毫没有被他狠戾的模样吓到,仍是神色自若。
半晌,傅延川放开他,告诫他:「婚礼就要开始了,快去准备,待会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也不会好过。」
男人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对着我们说:「小舅子说得有道理,我得去找我太太了,那就先告辞了。」
男人离去,傅延川仍站在原地,他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我能感觉到他复杂的情绪满溢,像是随时会爆炸一样。
早知道我就不乱跑了,还让他看到这种画面。
知道自己最爱的人要交给这样的垃圾,还无从阻止,他该有多愤恨不甘?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过情绪带着我回到会场。
目睹了那场面后,我和傅延川都没有说话,表面上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实际上那震惊的画面却一再在脑海中重放。
门打开的瞬间,那对男女靠得很近,几乎是依偎在一起的,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在房里都做了什么事。
我记得傅延川惊愕的表情,在看清那对男女从房里走出来后瞬间转为愤怒。
那可是他最爱的女人要结婚的对象,居然会这么可恶。
此时,灯光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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