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的他,除却了戏謔和一身傲气的他。
我感觉到他指腹在我眼角轻轻摩挲。
「你哭了。」他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哭,就是想哭,想到他像自己一样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收拾自己的心,无法付诸的温柔落零碎地在我所不知道的日子里,就替他难过。
在那些我不知道事情背后,有多少无奈,他对自己说了多少次「没关係,至少她很快乐。」
原来,我所以为的命中注定都是一个人精心安排的牺牲,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暗恋。
「不喜欢我也没关係的,我没要你答应。」他说得很轻。
「笨蛋??」我只能无措地骂他。
今夜的月光不再那么朦胧,清晰地落在他的脸廓,终于让我清楚地看见这位暗恋者。
他是终于拿下面具的无脸男,也是一个喜欢我很久的人。
翌日,徐靖阳就要我帮他办出院,原本他还想跟着公司的行程继续玩,但在我的要胁下他乖乖地答应回家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一次揭露了多年来没说的心里话,徐靖阳和我又恢復以前那样,嘻笑打闹、互相打击,但却又不太一样,总觉得他的视线里那份温柔更加明目张胆。
我叫了计程车送他回家,他的租屋处在一个有管理员的社区大楼,警卫是个特别亲切的大叔,能和你从国际新闻头条聊到哪些住户管理费还没缴的那种。
「呦!今天这么早。」大叔朝气蓬勃地打招呼。
「今天没上班。」徐靖阳也客气地回应着,我跟在他身后也向大叔点头微笑。
「女朋友啊?好漂亮。」大叔笑着问他。
我摆手解释:「没??我??」
徐靖阳一把牵住我的手,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压低声音对大叔说:「嘘,大哥你太大声了,她还没答应呢。」
大叔立马摀着嘴,「啊,当我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的!」眼神中却有藏不住的期待。
我在他身后怒瞪着他,他莞尔,向大叔打过招呼后,继续牵着我走进他家。
走进电梯,他的声音飘来:「开玩笑的,我就是和那大哥闹着玩,你别介意。」
「我的介意什么时候有用过?」我扭头不理会他。
半晌,他又开口:「那个大哥特别照顾我,总是催我要找个女朋友,所以刚刚才哄他的,你别生气,没有下次了。」
他这么诚恳地抱歉我反而不好继续计较了,我催促着他进家门。
他家一如继往的乾净,徐靖阳这个人有洁癖,任何东西都要收得整齐乾净,因为怕被别人弄乱秩序所以不随便让人来自己家里,就像没有人能轻易走进他的内心。
「真是,都是你害我整个员工旅游不得安寧,还错过昨天的晚会。」我将他的东西放好一边碎念。
确认东西都齐了,我准备离开。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
「等等。」他喊声。
「干嘛?」
「待会附近广场有音乐活动,要不要去看?」他拿着传单给我看,补充道:「当作昨天晚会的补偿。」
「你现在这样还想出去,我才??」
「有你喜欢的歌手喔。」他指着传单上的表演嘉宾。
「??我去。」
他勾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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