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笔钱不该我们出,不能因为我们去年赚了点钱,就让我们出。”
最开始田朱福被自来水厂的人说动了。那边的人说林北仨迫切需要自来水,他们仨又不可能迁厂,最终肯定会同意自掏腰包,又说了他们自来水厂困难,田朱福知道也只能这样。田朱福没想到他们仨宁愿迁厂,也不愿妥协。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田朱福不死心问。
“我们现在迫切需要建一个大型仓库,时间紧,没时间跟自来水厂讨价还价,对我们和自来水厂来说,最优的办法就是我们迁厂,他们也不必为难。”林北态度坚决说。
田朱福也知道这件事拖了半年之久,他们仨已经失去耐心了,迁厂的决心很坚定。同时他知道他们仨迁走,北沟镇没有大厂,再无发展起来的可能性。
田朱福一直以来始终坚持以和为贵,但是这似乎不太行。
乡镇府的秦月观对其他人使眼神,其他人跟着秦月观离开。他们早就跟田朱福、姚广亮说了既然自来水厂不把他们当人看,自来水厂的水源就建在北沟乡,他们用水源威胁自来水厂,两人就是不同意。
弄成现在的局面,都是田朱福、姚广亮二人太为自来水厂着想的缘故,他们决定按照他们的想法找自来水厂给他们镇通自来水。
202
秦月观等人离开, 田朱福、姚广亮似乎预感到他们要去做什么,两人心不在焉跟林北聊了两句,便急忙跑出去追赶他们。
谁也不能否认田朱福、姚广亮是一个好干部。
自来水厂水源建在北沟乡, 因为要保证市民用水安全, 北沟乡放弃了一些发展机会。
当多数人利益和少数人利益发生冲突时, 牺牲少数人利益是必然结果。
乡镇府怕引起北沟乡人民抗议,一直瞒着大家。
任何人接手北沟乡, 恐怕不会比田、姚二人做的更好了。
林北有两个身份, 农民, 商人,他的身份已经说明了他的眼界有局限性, 没有能力对已经发生的事发表任何评价。
林北要说的是年里面他和田朱福说了那么多话, 但凡田朱福为北沟乡人民考虑一丁点,也会趁着为食品厂争取接自来水的机会, 给镇上居民谋取用上自来水的权利,更别说这本该镇上居民享受到的权利。
但是田朱福没有, 他在给自来水厂争取从食品厂腰包掏钱的机会。
他来北沟乡开厂才和田朱福认识的, 本就没什么交情,田朱福跟谁合伙坑他,他都不会生气。但给他们厂接自来水, 间接让镇上居民享受到延迟的权利,田朱福却不争取,还和他站在对立面,且田朱福跟自来水厂达成的协议是食品厂自掏腰包接自来水, 半点没有镇上居民的身影, 林北理解不了田朱福的做法。
就在刚刚,看到田朱福的那一刻, 林北似乎知道了田朱福为什么这么做。田朱福现在和“地主”站在同一个阵营,“地主”说他遇到困难,田朱福比“地主”还急,主动忽略“地主”压榨底层人民。
林北在想事情。
桑超英没打扰林北,凑黄益民耳边问:“你说这次他们能说动自来水厂给镇上通自来水吗?”
“不好说,有些人被“顾大局”这个思想绑架了。”黄益民原封不动复述他爷爷曾经说过的话。
“这不像你能说出口的话。”桑超英绕着黄益民转圈,审视他。
黄益民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自从他跟王晓冬、钱吉祥跑了一圈回来,黄益民经常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他,桑超英啧了一声,下意识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他抽出一根香烟,含在嘴里,掏打火机,对上一双兴奋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抛下罐头朝他跑来,不好的回忆如龙卷风般席卷而来,“桑叔,给我尝尝可以吗”稚嫩的声音从记忆里飞出来。
桑超英退后两步,飞快把嘴里的烟塞兜里。
北哥爹有空就带聪聪到厂里玩,桑超英跟着钱、王二人奔走一段时间,染上了烟瘾,回来之后,一天起码抽一包烟,天天拿他艺术品一样的打火机点烟。聪聪来玩,被桑超英的打火机吸引,在桑超英附近玩耍,一点点靠近桑超英,趴在椅子上问他桑叔可不可以让他尝尝烟的味道。
桑超英跃跃欲试,自己马上制止:“北哥要是知道你给他烟抽,信不信抽死你。”
桑超英立刻怂了,捻灭烟,拿出他的海鸥相机,骑车带聪聪四处溜达拍照,试图用新的记忆替换掉那段记忆。
桑超英刚刚唤回了聪聪的记忆,黄益民幸灾乐祸等着聪聪开口问桑超英要烟抽。
桑超英身体紧绷,听到黄益民的笑声,桑超英的注意力便被黄益民吸引过去,正要怼黄益民一句,从下方传来一声“桑叔”,桑超英哆嗦一下,低头就看到一张肉嘟嘟笑脸,桑超英眨眼睛:“……”
他只不过分了一下神,小孩怎么就跑到他面前了。
他现在捂嘴,还来得及吗?
动手前,桑超英抬眼瞄了一眼林北的方向,和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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